太皇太后悄声问,
“昨晚圆房可还顺利?”
孙儿年纪不轻了,第一次圆房,太皇太后有些担心。
舒筠眨了眨眼,“怎样算不顺利?”
“疼不疼?”
舒筠心下犯嘀咕,疼就是不顺利,不疼就是顺利?
总不能叫裴钺在这事上让老人家费心。
她果断摇头,轻声回,“不疼的。”连着眼神也很笃定甚至带着安抚。
太皇太后懵了,
不疼?莫非没进去?
女子破身没有不疼的,再如何总归是有些难受,而舒筠这么昏懵的模样,不太像经了人事,太皇太后心里焦灼极了,方才她刻意凑近瞧过舒筠,那张脸水润泛红,连胭脂都未涂,是天然的貌美,还当事成了,这一问,老人家心给悬了起来。
这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太皇太后捏了捏圈椅的扶手。
舒筠再笨也看出太皇太后眼底的惊愕,她慌了,“皇祖母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昨晚起先是疼了些,可后来实在舒服,今晨就更快活了,只是很快活这样的话在老人家跟前讲,过于不知廉耻了,舒筠支支吾吾急得要哭。
太皇太后见舒筠眼底蓄了水光,连忙镇定下来,“没有,哀家只是随便问一句,无碍的。”
舒筠听了这话并没有好受,明显是在安抚她,只是她有些惧怕太皇太后,不敢多问,局促地垂下了眸。
裴钺与太上皇议了几句朝政,朝舒筠瞥一眼,就看到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很难过。
他起身走了过去,来到太皇太后跟前锦杌坐下,顺带自然而然牵起了舒筠的手,
“皇祖母,筠儿年纪小,天真烂漫,不太懂的哄人,不过她是个实诚的姑娘,您多担待。”
这话一出,太皇太后差点心梗。
舒筠实诚,就意味着她说了真话。
事实上这么多年裴钺不近女色,连个暖床的宫女都没有,太皇太后便有些担忧,只是裴钺文成武就,英武睿智,太皇太后不能随意去破他的面子,故而不敢问。
立后这桩事,他更是在昭告所有人,他的私事和家务事,谁也不能染指。
前段时日立后fēng • bō不断,如山的折子压去御书房,也不见他变了个脸或处置什么人,但他事成了,无论是雷厉风行抑或是润物无声,无一例外,他都达到了自己目的。
这样一个出色的帝王,若在那事上被人怀疑,太皇太后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