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新妇,人生中头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一辈子呢,让她如何不羞?不慌?
又听到男人嘿嘿的笑声,回答喜婆的话。
“七爷,夫人可美?您可喜欢?”
“美,好看!喜欢!喜欢得很!”
丫头将合卺酒送来,男人拿了一杯,她要去拿,男人的手已经碰上了她的手指。
他没有说话,温软也不敢看他,但她知道男人是给她酒杯的意思。
她接了,然后男人再取了喜盘中的另一杯。
在喜婆的唱词中,男人端着酒杯,来与她手臂交缠。
酒有些辣,辣喉咙。
“等我回来。”
她在为酒辣喉咙而再三咽唾沫,耳边又响起了男人的叮嘱。
没了盖头的遮掩,房间里也还有人,温软不敢出声。
男人是贴着她耳朵边说的,想来除了自己,别人也都没有听到。
男人出去之后,宝琴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封分给众人。
她们不知道这时候江家安排的多少人,便准备的十来个,现在发下来是还有剩的。
江家安排的人除了一个丫头,就是喜婆和江舒韵三个丫头,十多个红封是绰绰有余。
领了红封之后婆子便带着丫头出去,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江舒韵她们姐妹三人。
“七奶奶,如今我们再喊您七奶奶,您可不能再皱眉头了。”
看着江舒慧那狡黠促狭的眼神,温软心中更是羞涩,睨她一眼,“我什么时候有皱过眉头?”
她也不记得自己有过在她们面前皱眉的时候,她纵然是有这种情绪,也都是压在心里的。
“是是是,您没有,都是我胡说。
您是长辈,我做晚辈的可不敢与您争辩。
若是让七爷爷知道了,可要收拾我了。”
这话让温软如何接?索性就只笑不接。
反正自己是长辈,端着也是可以的。
看温软不接话了,也知道她是有意的,江舒韵便又笑着换了话。
“七爷爷特意祝嘱咐我们来陪着您,不能让您饿着,渴着。”
江舒雅也道:“是,七爷爷说了,他没回来,我们谁都不准走。”
江执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们七奶奶我可交给你们了,好好给我守着人,不能饿着渴着,委屈着。”
他说的委屈,是怕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趁乱去见新媳妇儿。
他不妨别人,只防原身的那些狐朋狗友牛鬼蛇神。
原身当年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