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深递了眼色,医生没说什么,直接开单子让去拍片。
报告出来时慕言一眼扫过报告下面的结论,确认没大碍之后才稍稍放下心。
简单上药包扎后,两人回到车上,姜启深坚持将慕言送到领域楼下。
慕言望着楼层所在的位置一片漆黑,对着窗外怔了会神。
“慕言?”
她没转脸,鼻音里轻轻带出一声‘嗯’。
姜启深是被临时叫来救场,不知前因后果,只能凭着观察试探性地问她:“心情不好?”
慕言没出声。
姜启深熄灭车,垂下那只受伤的手,微微调整了坐姿,侧着视线看她。
窗外路灯不算亮,他只能看见她半张侧脸和乌黑的头发,柔顺地贴在她小巧的耳窝后。
车内静默许久。
慕言心绪难掩,声线中凝了一丝沉思,“姜启深。”
“我在。”
“如果你发现,自己最信任的人,不止一次,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慕言话音难掩低落,姜启深心头一跳,不知她说的是沈焱还是自己。
“那要看,欺骗的初衷是什么。”
慕言转过视线,对着他浅浅笑了。
他看着她,心口像盘了一根线,丝丝密密,一点点,开始交缠收紧。
“可欺骗就是欺骗,本质还是骗了。”
逐渐地,他眼底蒙上一层晦涩,伸手拂上她脖颈后的头发,一脸笃定地告诉她:“慕言,焱哥不会骗你。不管他对肖雅丽做了什么,都是假象。”
慧眼如他,即便不在现场,他还是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望着他,乌黑卷翘的眼睫下带出一层光影,叫人看不真切眼底神色。
慕言再次将视线转向窗外,她见过沈焱最温情时的模样,与对肖雅丽的疏冷截然相反。
今晚的温情不过是为了做给外人看,她能想通。
可想通与难受是两回事。
这时姜启深电话响了起来,是沈焱。
姜启深抽回手接通,望着前面的楼栋淡淡嗯了几声。
慕言没仔细听,直到姜启深停了几秒气息,最后才回沈焱:“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