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没作动作,带着伤重的病音问,方以琛顿住脚竟再不能向前一分。
他压着眼尾,屏住呼吸,待平复了好一会,才轻声回了,“是我。”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密地叫他,却让人格外有种想哭的冲动。
下一秒,他就听见慕言说:“站在原地就好。”
他紧着指骨,勉强凝住力气又往前走了几步。
慕言侧身躺着,定定地望着地面,听见他重启脚步也没阻拦。
他走到她面前,在见到她脸上和脖子上都裹满纱布时,一直揪紧的心忽而就疼的不能自已。
他几乎是颤着抬起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可又怕触碰到她伤口,停在半空几秒后,最终无力地蹲下身,轻轻去拂了她的额角,“慕言,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慕言目光渐渐回到他身上,就见他往日那浓黑有型的双眉正极力地往眉心处紧,整个人克制又压抑。
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这幅模样,也是不想见他如此难受。
更不想再一次去回忆。
她表情干瘪,眨了眨眼,望着他,极为缓慢的说:“不怪你。”
方以琛眉目深拧,眼尾泛红,痛苦到说不出话,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生生将指骨捏的泛白。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许久后,方以琛眸光开始变得冷冽,问她:“是年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