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无人时,他们答应好了彼此,只用你我相称。
汲清河身披长发,只着一件单衣。皇后夜里用人,比起自己的陪嫁宫女,更喜欢让他守在外间。反正他是阉人,谁也不敢往深里想。
内殿幽冷的香幔中只有他们两个,皇后抬起手臂,汲清河立即意会,放下铜灯上了榻。
皇后连湄从小就学着当一个太子妃,学将来如何母仪天下。汲清河在她身边跟了几年,看得出她在人前色厉内荏,人后却只是一个需要呵护疼爱的少女。
即使连湄的年纪早已不能用少女形容,可汲清河每每将她拥在怀里,都觉得她比自己年幼许多。
此刻,他也是温柔地拥着连湄,缓声安慰道:“别怕。”
“……怎么能不怕呢。”连湄同样散着一身长发,堪称瑟缩地趴在汲清河怀中,闭着眼睛说:“我们至今不知道这消息是谁放到御史台的,李知松那里又能替咱们瞒多久。迟早要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虽说她与皇帝两个是一对怨偶,长年琴瑟不调,但是结发夫妻之间的了解,总比寻常人来得多些。连湄深知皇帝的手段,如果他知道她背叛了自己,一定会用极端残忍的方式惩罚她的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