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的身体,在新府医白归的调养下,能感觉到逐渐好起来了,气息更加稳,不再动不动咳嗽,胸闷。
如今看来,白归确实是一个有真本事的。
这半月来玉珏缠人的厉害,就好似那新入府邸的小妾迫切的想要得到主人家的宠爱,十分尽心尽力的伺候人。
让顾鹤享受到了前几个世界从未享受过的别样欢愉,一直以来不论是处理公务或者是府内私事,从未有避着玉珏的时候。
而玉珏也表现得对他十分依赖,在太子府不曾和别人多说一句,若是太子不在身边,便只是沉默的待着,也不曾与人攀谈。
若太子殿下在身边,便一双眼睛黏在他身上,像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半个月的时间,也让他彻底放下心来,顾鹤对他颇为宠爱,这几日顾鹤的汤药都是玉珏帮忙看着的,自然也是和这位住在太子府的府医有所接触的。
但是两人相遇时,规矩得不行,眼神都不曾对视一眼。
玉珏的住处在正阳宫偏殿,仅一人住,虽说通常他大半时间都在伺候太子殿下,但是总有一些不便之处,所以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住处。
这夜子时,夜黑风高,万籁俱寂。
玉珏隐藏着身形,躲避过侍卫,到了白归院子中。
烛光闪烁,还未熄灭,他轻叩房门三下,门从里面打开了,白归穿着白色寝衣,发冠未束,乌发垂落,越发显得清俊无双,并不意外的看着外面的人。
玉珏玉似的脸庞带着阴沉的神色,他一双狐狸眼带着阴鸷的光,他径直走了进去,看着那桌上放着的医书,抿着唇,更是生气了。
白归倒是见怪不怪似的,望了一眼黑夜里,见无人跟踪,便将房门关上,门闩落锁。
“是谁让来的?”玉珏直接质问出声,似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是我自己来的,师弟先喝茶,消消气。”白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神甚是宠溺。
玉珏眼角一跳,胸前涌起一股怒气:“简直荒谬,你快快离去。假死也好,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好”
“怕是不行了。”白归眯着眼笑道,随即说道:“自我进这院子第一日起便有人监视了,你私自来找我,怕是明日就会传到太子耳中。”
“无碍,我已经将他们迷晕了,只要师兄立刻马上收拾行囊离开这里,你便还是我的师兄。”玉珏冷着脸,显得极其冷肃。
“师弟还是如此厉害,只是我是不会离开的,太子府是龙潭虎穴我就更不能独自离开了,师弟若是要留在此处,我便也不会离开这里半步。”他脸色平淡,将温热的茶推到自家冷脸师弟面前。
玉珏避开那过于灼热的目光,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他嗓音没那么冷了:“师兄离开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不可,不可。”白归宛若翩翩公子,低眉浅笑,将手中一个白色的帕子拿出来,擦了擦唇角的茶渍。
见着那白色丝帕,眼神更加躲避了一瞬,他哑声说道:“你何必卷进来”
“我从小和师弟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早已经私定终身,我怎么能”白归静静看着他。
“那都是年少时的戏言如何能作数!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那人的娈|童吧,日日在他身下承欢,我们早已经不是孩童了。”玉珏颇为急切地直接打断他的话,直直看着他。
“狄越泽身体有疾,瞒不过我的,师弟身负血海深仇,我自是知晓,我所作一切都是我自愿为之的。”白归和他自小相识,对他呵护有加,是他的师兄,宛若亲兄长一般。
玉珏沉默的看着那张出尘的脸,脸上的冷漠绷不住了,眼眶红了一瞬,偏头道:“我只拿你当兄长,况且我没打算活着走出这个地方了。”
“嗯,我晓得。”白归点头,半点也不见生气,淡淡说道:“你尽管做你的事情,我便在这处陪着你,你死了我便离开,不必顾及我任何,从今之后别再来我这小院了,以防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玉珏没有说话,将师兄给他倒的第二杯茶喝完之后,便要起身离开了,背对着那人的时候,沉声说道:“师兄的帕子用了多年,该换了。”
白归一愣,望着早已经消失的背影,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是一个念旧的人如何能放下。
玉珏回到偏殿的时候,并无半点异样,他一夜无眠,天还未亮,他便起床打水洗漱了,做完这些之后,便和其他侍女一般,守在门口等着顾鹤的传唤。
太子殿下觉多,除非是宫来的旨意,不然没人该擅自打扰他休息。
顾鹤醒来摇晃了床边的铃铛,听见铃声的人儿直接进入了寝殿之内,玉珏没有去抢那些人的活计,只是先行礼,便会被坐在床沿的太子殿下抓着手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