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微微低了些,带着一股子沧桑冷意:“咱们这些低贱的人,就该认命,有低贱的活法,你说你好好的宠爱不要,非要闹的不可收场作甚?”
玉珏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黄光让他冷然的肌肤多了一丝暖意。
“咱家明白,你必定也是身世坎坷,或者是想要寻仇,或是为父母亲族报仇,又或者是为了知己朋友鸣冤。可是谁都没有你的性命值钱,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懂吗?”老太监眯眼说道。
玉珏闭了闭眼,舌尖生疼,满脸冷漠,显然是倔强不肯认输的。
“得了,咱家白费了这些口舌了。”老太监冷冷一笑,显得宛如厉鬼似的,“洗好了就穿好衣服吧,殿下等得该着急了。”
玉珏脚软如面条,站都站不稳,靠着别人搀扶虚虚往前拖着走。
穿过游廊,刺骨的风和寒冷的夜席卷着全身,像是要将他身上渡上一层冰霜,又进入亮敞的内殿中。
顾鹤正在用膳,动作矜贵优雅,好似谦谦君子。
玉珏径直被带进了内室,几人将一碗漆黑的药端了过来,“喝了吧。”
玉珏还沉浸在那香味中,他在柴房待的这几日,都是冷硬如石头的馒头,食之无味。
他并不是挣扎,知道自己就算不喝,他们也会压着他的舌头喝下去的。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整个舌头都失去了味觉一般,只能尝到苦味。
随后他看见了一根粗长的缰绳,是真的绑马的缰绳,脖子被人绑住,系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