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爱针对别人,别人惹了他便睚眦必报,双方安然无事便可以做个朋友。像周少薄一家那样的,跟“安然无事”一点儿也不沾边,他便也毫不客气。
屋子里很暗,似乎黑幕笼罩着,莫文俞看不清祝舒的表情,见那边没有动静,便调侃道:“容辞是在犹豫吗,我除了拥抱不会做什么的,放”心吧。
话还没说话,怀里便一暖,祝舒已经抱住了他。
淡淡的竹子清香宛若一阵暖风,将莫文俞包裹起来,方才沉重的情绪一扫而空。
莫文俞微微一笑,缓缓闭上眼,嘴巴却没有停下来,“容辞,没有经过允许的拥抱就是在耍流氓~”
祝舒顿了顿,却没有松开他,反而抱得更紧了。
以为对方生气了,莫文俞正要继续调侃,淡然的嗓音却在耳畔突然响起,身子顿时酥软了一阵。
祝舒道:“我就是在耍流氓。”
常氏食肆。
夜已深,食肆也已经打烊,只是常春德看着账簿里比前几日少了近三倍的收入,心都在滴血。
自从没半路截胡对方的客人后,客人明显少了许多,食肆里大半的桌子都是空着的,他也着急,但实在是没法子,只能打了烊在这里点灯自个儿惆怅。
“爹。”身后传来软软的一声。紧接着,身上便被披上了一件袄子。
常春德连忙换了副轻松的神情,这才转过头去。
他的儿子常安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身上只着了一件棉衣,象征着哥儿身份的眼尾红痣因为天寒而变得越发殷红。常安正值十八,明眸皓齿,肤白如瓷,模样生得很是俊俏,随了他娘。
每每看到常安,常春德都会想起自己早逝的妻子,便更加喜爱这个早早懂事的独子。
“安安,怎么不早点睡觉?都这么晚了。”常春德嗔怪道,想将身上的衣服递过去,却被常安拦住了。
常安替自己的爹拢了拢衣物,“爹,这衣服您穿,晚上容易受寒着凉。我不困,方才去货房里点了数目,都是对的,爹不用担心。”
常春德连忙点头,担心对方会受凉。
货房里一般没有烛火,会比其他屋子冷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