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句疏离感十足的话。
谢珥一时间觉得无比委屈,心里藏着好多话,本想在看见哥哥时一股脑倒出同他诉说。
积累了那么多年的话,大到她如今能畅通无碍地走路,还学会了江州舞,长高了几公分,小到她这些年在江州养了几只小猫,吃过哪些美味糕点,用红薯做过几道美味小食。
以前她每天往庶兄院中跑的时候,即便他不说话,她也能乐滋滋地搬上板凳在旁叭叭说上几个时辰的话,那时候的庶兄虽然也没怎么回应,但至少是认真在听她说话的。
可是现在他一句态度疏离的话,就成功把她腹中的那些思念他的话全堵了回去。
谢珥也负气地抿紧双唇,捏着拳头一言不发地站在台阶上。
谁知谢谨行非但连看都不看她,径直一揖礼后,就绕过她下了石阶,往外走了。
夜里,谢珥抱着翠枝,在屋里哭得好伤心。
“翠枝哥哥他变了!他现在交了新朋友呜呜当案首了不起了,不在意我这个妹妹了呜呜”
谢珥把头钻进翠枝怀里,哭着哭着,气得把手里的木匣一把摔到墙角,木匣“砰”一声摔破,里头一个造型精巧别致,用一块古朴玉器雕琢的风铃花掉了出来。
“县主,你看,行公子送你那么漂亮的玉,可见他并非心中没县主你的。”
虽然翠枝心中隐约对谢谨行抱有一些不好的见解,但看见自家主子哭得那样伤心,还是出言开解道。
谢珥泪眼汪汪地看着翠枝手中捡回的玉,不肯伸手去接,依旧揉眼哭道:“谁说他送的,是阿娘送我的生辰礼,这将军府又不是只有他知道我喜欢风铃花”
此时将军府,谢谨行的院子。
男子正在月光下辛劳地栽种,亲自给花卉施肥。
这满院的凤仙花、风铃花,已经长成了花团锦簇、风华正盛的时候,比起崇正楼稀稀落落的花,好看了不止百倍。
这都全赖他这些年每日坚持不懈的悉心呵护。
夏夜炎热,连夜风也焦躁,谢谨行汗流浃背,停下劳作的手,用湿透的衣角擦拭了下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