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孙儿自知身体残缺,不敢负累旁人,这辈子只求一个人安稳地过。”
不等长公主说完,谢谨行就毫不顾她脸面开口拒绝。
这身体残缺的“残缺”,正正是长公主亲闺女,端阳郡主狠心砍下的两根手指,在大晋,身体有残缺的人的确惹人避讳,他也相当是在当着长公主的面控诉她亲女的不是,让长公主难堪下不来台。
明明她这些年都竭尽努力帮女儿弥补了
长公主慈爱的脸触及他晦气的丧脸时立马止了笑,也皱起眉头,煞风景似的转过头,继续笑着同另一边文质彬彬的儒雅儿郎说话。
即便身为亲外祖,谢谨行这些年的变好,也难以让长公主喜欢上他。
温和儒雅的有礼郎君多好?谁会喜欢一个死气沉沉,不懂人情世故的偏执儿郎?
?
长公主叫谢谨行进宫之前,明明说好是家人的小聚,结果现在中间横亘了一个沈言之,他从回到宁兴宫开始,那张脸就一直臭着。
谢珥以为他是看见自己不爽,一想到他把郡主娘和将军爹给自己的六百两银子私吞了,不知从哪弄来一块破玉敷衍她,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六妹妹,你生辰的时候在路上,我没能亲手送你,现在补回你的生辰礼。祝六妹妹旦逢良辰,顺颂时宜,平安喜乐,百事从欢。”
沈言之掏出一串色泽漂亮的白玉翡翠珠串,这每一颗翡翠珠都鎏金镶嵌,成色上品,每一颗都雕刻了对一个姑娘最好的嘱咐。
平安喜乐,百事从欢。
这也是谢珥重生这些年,最纯粹的愿望。
“这手艺,好像是出自京城最好的玉器雕刻师父,李师父之手,言儿你有心了。”端阳郡主看着那条翡翠珠串,满脸惊色。
要知道,李师父是承接皇宫雕件最老资质的玉器雕琢师父,不是极品的玉器送到他手,不管花多少钱都请不动他刻的,这么一串极纯的翡翠玉,又有李师父的雕工,对只是一个地方小知府庶子的沈言之而言,显然是颇大一笔花费了。
“上次皇上看中你画作赏给你的钱”郡主想了想,不禁又问起道。
“钱财不过身外物,又怎么抵得上六妹妹的欢喜?”沈言之慌忙打断郡主的话道。
谢珥看着那串耗费义兄诸多银钱的翡翠项链,不敢去接,“义兄,这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