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了!”掌柜激动得两眼发光,“你看看这玉身上的纹路,同古籍上记载的一模一样,是上古夏代洌皇给他的皇后雕刻的凤玺,就是那块玉没错!只是这明明是一块雕琢成凤头的玉玺,如今竟然改雕成同店中一样的风铃花,实乃暴殄天物了!”
“可是,这古玉的润泽和色泽感,雕成这玉风铃,竟莫名同县主很是相称!尤其是玉器这段纹路,恰好把一朵风铃花垂垂欲坠的脆弱感突显出来了,有风动飘落的美态,比我店中那枚一样的更胜一筹!”
谢珥听完掌柜介绍玢阳宝玉这段典故,才了解竟是这样的。
她哥哥竟然觉得价值万金的上古宝物很适合拿来给她雕个花坠子搭配,就生生把古玉改雕了,不可谓不任性啊,夏冽皇得知了会吐血吧?
妇人得知自己冤枉谢珥,羞愧万分,立马跪下道歉道:“县主,对不起!民妇罪该万死,竟拿区区百两的破玉诬赖县主偷玉,县主身份尊贵,身上随便一条巾帕都比民妇的命贵了!实在是因为那玉坠实在是民妇的心头好,一时掉了才会慌措之下冤枉县主的,不敢奢求县主原谅”
谢珥向来对这些事不怎么过心,她觉得一场误会而已,弄清楚就好,没必要再追究,但同时,她看着妇人刚刚买得了心头好,转眼却丢了,见她满脸的痛色,又于心不忍。
“没事,其实你要找的玉坠,可能还在人群中,要不你再找找?”谢珥手指一伸,不知是恰好还是故意,直直指向了头戴幂篱站在人群中,准备离开的张月菀。
被指着的张月菀身旁的人主动往四旁退开,剩她一人显眼地立在人群间。
“刚她撞完你后,就来撞我,你看看那玉有否被她一个不慎碰巧撞在自己身上?”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张月菀一听,竭力攥紧幂篱,红着眼紧张道。
四旁的人闻言立马帮忙抓住她。
结果在拉拽间,都不用搜身,妇人买的那块玉便从张月菀后衣领掉了出来。
张月菀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她明明她明明把玉藏进谢珥腰间的
谢珥叹息一声。
其实,倘若上辈子谢月菀不是老用这把戏诬陷她,都使她记忆有反射,以前每每她在自己身上塞东西时,都不用自己反应,身体就先动起来,抗拒地反手就将藏的东西拨到她身上。
刚刚谢珥也不过是猜测,没想到那玉坠真的被她反拨到张月菀身上了。
“那个掉到那个位置上,想必也不是这位姑娘故意的,应该只是恰好碰了一下,不小心落到那里的。”
谢珥无奈地帮她开脱道。
可此时藏在暗处观望了此事许久的谢谨行,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眼神冷淡朝后打了打手势,身后立马走出个待命的十岁童子,挤进了熙攘的人堆里。
刚才谢谨行碰巧经过,看见谢珥被人碰撞,继而被冤枉,于是就在暗中观察了好久。
那个戴幂篱的女子显然先出手,如果被她轻飘飘就抽身,那个傻姑娘肯,可他谢谨行生性眦睚必报,害的人是他的妹妹,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去找摊麻烦的。”他是这么吩咐童子的。
混迹市井的童子暗卫,伪装过乞丐和扒手,下手神不知鬼不觉,在不动声色之下,就物色到人群里有个gāo • guān夫人。
童子从gāo • guān夫人手里接过施舍的铜板,瞬即感激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夫人,其实我看见,那个姑娘刚才有经过你身边,把你身上的腰牌偷偷拿走。”
gāo • guān夫人一听,脸色大变,立马摸腰,发现腰牌果真不见了。
张月菀正在人群中接受指责,急急反驳着:“不!真的不是我!是她冤枉我的!”
她焦急不已地指向谢珥。
“人家县主闲来无事,干嘛要冤枉你?何况珍宝斋掌柜都说了,这的确是他的镇店之宝,而且此玉也卖给了这位夫人,而现在却在你身上发现,你”
“是她!就是这个小偷!”
这时,一位衣品华贵的夫人坐着官轿来到,一把指向张月菀,“速速将她拿下!此人偷了巡抚大人的腰牌,偷盗官家物,罪加一等,同我搜身!”
张月菀毫无挣扎反抗之力下,就被gāo • guān夫人带来的几个家仆抓了起来,腰牌也在她身上找到。
“不!怎么可能在我身上?我没偷!真的没偷”
张月菀被按头刮了一巴,幂篱掉落,头发零散得像个疯妇暴露在众人眼前,她目光仇怨地瞪着谢珥,被越拖越远
谢珥叹惋了一声,“想到她坏,没想到她这时候不仅坏,还蠢,偷什么不好,官牌是可以随随便便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