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宫门快下钥,我们得赶紧回去了。”翠枝走过来,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那我们走吧。哥哥,我改天再看你,你努力复习。再见。”
谢珥此时也是心乱如麻,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谨行,便随翠枝进了车子,离去。
长街看不到尾的尽头,车队消失在茫茫雨帘中。
谢谨行垂着脸,等车队消失了许久,才轻轻吐出两字,“没有?”
他嗤了一声,缓缓笑开。
他没有害那妇人的家人,并不是他要拿钱去诱惑那妇人的儿子儿媳,也不是他强迫她儿子去dǔ • bó吸食寒食散,更不是他逼他们卖儿卖媳的,他只是站在一边,帮王爷挡了她儿子劈来的那一刀,顺便制服了他而已。
可伤天害理吗到底什么样的事,才堪称伤天害理呢?把他生下来算不算伤天害理?轮番欺负和折磨一个弱小无辜孩童算不算伤天害理?给了他生的机会,又无情教会他世间险恶,让他生不如死的人,又算不算伤天害理?
沈言之驱着马车从这无人的长街路过,他一身伟光,衣衫洁净干燥一尘不染,不管何时看他,都以高人一等的清脱姿态,将他碾压得体无完肤。
他在他身旁停下马车,垂眼看着一身泥泞和狼狈的谢谨行,给他递来一方帕子。
圣人的姿态却突然显得丑陋卑鄙起来:“尔尔她心地善良,自幼连蚂蚁都舍不得碾死一只,像你这样的人,会成为她的噩梦的。”
“你,还是离她远点吧。”
第37章
谢珥躲在自己寝宫一连翻了几天的书,都替自己解不了惑。
长公主来她宫中看她,见她居然开始翻起佛经,不免好笑道:“本宫的尔尔有烦心事困扰吗?本宫来猜猜你的心事?”
谢珥抬头看见外祖母,想起谢月菀的事还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说,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是关于你庶兄的是吗?”
“姥姥怎么知道?”谢珥一听,立马抬起头。
“因为这事外边已经闹开了呀,”长公主笑了笑,“本宫那位不成才的弟弟,最近轮番被弹劾,有人要求彻查城外青楼,可隔天,那人外出就被马车碾压,死于非命。你庶兄被传是他的走狗,在帮他做事,更是异瞳者,于朝廷有害,要求让礼部取消他这次乡试考试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