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像野草一样生命力顽强得很,所受的伤,睡一觉,第二天伤口就大好了,稍微重些的伤,就多睡几天。
可她刚才不小心碰到他肩膀,他脸色突然苍白得吓人,上回在邢北县被猛虎咬住四肢也没见他伤得如此重,所以他这次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见她抬手要来掰自己的脸,谢谨行像一只别扭炸毛的野兽,抗拒着不让她碰。
“你是不是拼尽了一兵一卒把瑞亲王拉下马的?”
姑娘在他身后伤心道。
“那些事,你不用管。”
“你早知道我是张家女儿了,早知道我不是你妹妹,却还是拼了命帮我拿回张家的东西,那本张家流云纱秘籍是你夺回来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我看你刚刚越过窗户的时候,都不如以前灵便了你你是不是因为伤得太重,今日才会穿得如此正式还带了年礼来走正门的呜呜呜”
少女难受得一边掉眼泪一边叭叭地说个不停。
谢谨行烦死了。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喜欢翻墙吗?来接你出去守岁,也得翻墙进是不是?”
“不是吗——”少女移开抹眼泪的手,被泪水浸染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眼,就又开始哭,“那要不然要不然你怎么会舍得送那么多年礼给人家”
有过许多次翻墙进来偷偷看她经历的谢谨行顿时说不出话。
“我对你何时有不大方过?”男子皱了皱眉,他自己可以破衣裳缝了又缝,但给她买的送的,从来都是最好的啊
“我没说你小气我是说你那么厌恶谢家的人,怎么会舍得花钱送这么多年礼你故意不愿给我看伤就直说,兜那么大的弯逗我有意思嘛?我不就想看看你的伤,有那么难嘛”
少女边哭边争论,小脸都红透了,眼睛像一对桃子。
谢谨行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想让她安静些闭嘴别哭,可她仍然不依不挠,嫣红的樱唇一刻不停。
他忍受不了,单手一把将她双手握住提到了脑顶,将她逼到了墙角,单手撑在她脸颊旁,把她围在了一个更小的空间里,争执间眼罩早已被姑娘拽下,深沉得近乎蓝黑色的眸子垂下盯着她。
“吵够没有,要看是吗?”
他那仿佛压抑着怒火的嘶哑声音,让无理取闹的姑娘顿了一顿,泪水再度滚落。
“谁谁让你老是躲开每次我找你都找不到又总是那么神秘总是受伤你是没人要的野猫吗?神出鬼没的,喜欢了就来转一下,转够了又走,总不考虑人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