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也望过来,“姑娘,奴婢给你说,今日那忠勇伯府的公子亲自过来下定的,走的时候还回头等了一下,最后才问起姑娘你今天怎么没来铺里,奴婢觉得忠勇伯家公子是因为姑娘你才选择我们的。”
刘氏听了,眸里生起些光亮,“那忠勇伯家的公子年纪多大?可曾有婚配?是家中嫡子?”
蝉衣摇摇头:“是一个贵妾所生,是庶子,年纪和姑娘差不多,应该是未曾婚配。”
刘氏听说是庶子时,眼里的光暗下去一些。
谢珥在旁看得清楚,不由笑道:“娘,你在想什么?不是我想的那些吧?”
刘氏抬头:“庶子就庶子,只要日后能待我们尔尔好。”
谢珥失笑:“娘你认真的吗?太荒谬了,他只见过我几次,而且,我的身份可配不上他。”
蝉衣虽然觉得她家姑娘很好,但姑娘的家世摆在眼前,人家虽是庶子,但伯府家的庶子,再不济也得娶个小官户家的闺女,像她家姑娘如今的身份,大概只能当妾。
“奴婢也觉得六花胡同的何公子更好些。”
何世民是个穷秀才,家里几代都是佃户,他先前表达过想娶谢珥为妻的愿望,但刘氏看了他家那几亩饿得死人的田地,和他兄长长嫂背朝黄土的身影,像是不大愿意。
但说实在的,谢珥如今是商户女,士农工商,配何世民还是高攀了的。
果然,蝉衣话一落,刘氏就微微拧紧了眉心。
谢珥知道刘氏不是嫌贫爱富的人,甜甜地挽上她手打趣道:“娘,你别想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县主,不必配公孙王子,就何公子已经很好了,至少他还愿意娶我当妻,这妻跟妾,意义可大了去了。”
“这么说来,你真想嫁到何家?”刘氏紧张道。
“不是。”谢珥又笑了,“我就非得要嫁吗?我留在家里不嫁人,给我们张家支起门楣不好?”
“对对!奴婢以后会加倍努力经营好布坊,等我们张家家大业大了,就找个俊俏的上门女婿,我们姑娘永远留在张家!”
这会轮到刘氏心事重重。
谢珥笑着给干劲十足的蝉衣打气,又抚慰刘氏,不一会刘氏也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可一转头没人看见,她就又悄悄红了红眼。
?
晚上谢珥回自己屋,摘下手腕上的兔儿手绳,同脖子里的风铃花玉坠一同收进妆奁,此时她手里,还多了一支纹路奇特还带着异香的精致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