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了要陪在他身边,多艰难的事都要克服。
谢谨行今日一早就处理完东厂内务的事情,又给小太监安排了往后十多天的任务,抬头一看夜漏,发现才三更。
三更时分,她大概早已睡熟了,明日她就要出嫁,娶她的人身家虽不显赫,却是她自己选的,而且人看起来还不错。
他作为她哥哥,该给予祝福,刚好成亲那天也是她及笄。
底下的小太监见千户大人没走,自己也不敢走,就垂首在一旁侍立,等待他召唤。
一整个晚上,小太监们亲眼看见他站起又坐下,在屋里来回踱步,最终又坐回位置上看文书。
最终,他吩咐小太监道:“拿几壶酒来。”
他要用酒来má • zuì自己,不能让自己再去找她。
他去找了,又能怎么样?说些贺她及笄成人的祝福?还是看着她房间满眼的喜气,祝贺她和别人新婚大喜,白头偕老?
他一壶接一壶地喝,把酒当水一样,一旁的太监看了直发怵。
“再拿酒来。”他扔掉几个空酒壶,眼睛发红,语气平淡继续吩咐道。
等他喝够了要回自己屋时,地上早已垒了不下十多个酒壶了,一般人这种酒两壶下肚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却勉力保持步伐平稳。
此时屋中的谢珥听到门扇开的声音,轻吸了一口气,紧张起来。
随着屋外熟悉的步子走近,谢珥屏住的呼吸不经意又泄了一大口。
她一抬头,床帐翩飞了一下,一柄色泽深沉的锏状武器从帐外直贯进来,深深地扎进了墙壁石砖里。
“何人?”
少女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切,用力掩住呼吸,此时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怎么,他近在面前,她突然想起那日在街上与他偶遇时,他淡漠而墨黑的眸子,居然不敢应声。
幸好也不需要应,因为下一刻,男子终于不支酒力,直直地倒进了床榻,躺在了她身旁。
谢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抬头看了看身边躺得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有股浓烈的酒气,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她想爬起来出去给他拧个湿帕子擦脸,让他舒服些,谁知她刚欠身绕过杵在墙壁上的狼牙锏,裹着被子想从他身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