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珥这姑娘从小就很听她长公主姥姥的话,大概,这次真的愿意离开了
谢谨行有些如释重负感,但同时,心脏又有些被掐着的酸痛感,十分不好受。
他默默地往院外走。
?
城外一家偏远山上的小医馆,年近耄耋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拄着杖从山林下来。
一进医馆,就看见这半年来一直到这儿来医治的年轻人。
“小伙子,你又来了?”老者满脸笑蔼。
谢谨行一身常服,秘密到这儿来寻医已近半年。
“你说你似乎有复`阳的征兆?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可有什么外界之事物刺激你?”
谢谨行不好说当时的情形,只是含糊其词道:“被女子强`吻了。”
老者眯眯眼笑:“那是心上人吧?”
谢谨行不语。
老大夫帮他做了检查,可检查结果直摇头:“你左侧仅剩的肾`囊已碎,全没复生的希望,之所以会感觉有复`阳征兆,大概是你重创不久,有残余精`元留存,又或是你感觉有误吧。”
“意思是,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
其实早在半年前,他来找他,他就建议他把已然坏死的部分割掉算了,省得发脓溃烂,还会影响其他地方,是谢谨行自己不肯,坚持要医治。
所以老大夫此时也不好说些打击他的话,见他先前说被女子强`吻,又观他年纪,就猜测他已有家室,便道:
“公子不若回去让夫人多爱`抚,许能唤醒一二。”
谢谨行一脸阴沉回到宫中,现在不管是东厂,还是十二监,四司,八局的人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句“掌印大人”。
谢掌印初揽内务大权,许多人都迫不及待要巴结他。
他回到自己院子时,院前已经聚满了前来送礼的太监宫人。
谢谨行此时不想看见任何人,一拂袖喝散所有人:“滚!”
一众抱着大包小包贺礼的宫人吓得四散。
谢谨行经过自己正屋前时,长公主的人已经走了,他的心也空荡荡的,心想她也该被带走了。
于是,他就独自入屋,关上门,此时已近暮色,小太监们被他撵走了,屋内无人掌灯,他就坐在屋中,暗沉沉的,格外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