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尊贵,相貌过人,还能嫁给宁王殿下。
就连此生唯一一次遇险,也有人上赶着为她挡刀。
苏缨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宁王为人和善,她对婚事十分满意。
自此捏起针线,学起舞蹈,认认真真收心备嫁。
直到大婚之日,龙凤红烛喜喜庆庆的燃着。
苏缨一脸羞涩的顶着红盖头,满眼期待的等着她的新郎。
门被一脚踹开。
却只见浑身酒气的太子晏濯安,捧着一方牌位,阴沉沉的看着她。
“害得旁人与心上人阴阳两隔,苏小姐还配与夫婿双宿双飞?”
吓得脸色惨白,苏缨夺门而逃,门外全是恭贺的宾客。
最前面那一个,正是抖抖索索的宁王,见到她便小声的唤:“皇嫂。”
腰间猛地横上一只手,牌位硌得她生疼,苏缨只听到了耳边含笑的一声。
“来,与我一起,谢过皇弟成全。”
第2章如登春台(二)
铜雀香炉中的青烟袅袅燃着,白芜眼睫低垂,无声的抚上自己左手手腕。
衣料之下,那里戴着一条金刚结红绳手链,还坠了一只桃木雕成的小鱼。
刚一被寻回宫中,她浑身脏污被带去沐浴,回来后原本带着的包裹就全部被丢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有手腕上的这条手链。
时至今日,白芜还能记起那位女使倨傲面孔下的鄙夷,“那些破烂实在抵不上公主如今的身份,更恐污了圣人的眼。”
“公主?”
胳膊轻轻被荇儿挽住,白芜匆匆回神,才见郑嬷嬷还在等自己回话。面上噙起轻柔的笑意,白芜冲她微微行礼,道:“多谢嬷嬷,只是我如今一切都不缺,无甚想要的。”
既得了这公主之位,她原本就该一切满足的,多余的念想都是奢求。
扫去心头淡淡的失落,白芜说完便想要带着两个宫女先离开。
这长公主一向是这样,说好听点是小心知礼,说难听点就是唯唯诺诺,郑嬷嬷对她的回答也不算意外。只是方才的场景,饶是她也有些怜惜,此刻便忍不住多言一句,“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殿下也不必拒绝,老奴就在这里,公主有了想要的便只管遣人来说。”
走出暖气充裕的朝凤宫,寒风刺骨,使得人不由缩了缩脖子。
方走了几步,荇儿便先忍不住低声的抱怨着,“选件衣服都不会,我看她就是诚心不想殿下与皇后娘娘好好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