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二皇子同四皇子面面相觑,俱都沉默下来。
大公主察觉到不妥,便问:“难不成我说错话了?”
二皇子摇摇头,轻言:“我们亦是今日才知道的。”
皇子婚事繁琐,从定下婚约到大婚之日,中间时日不短。如今四皇子已满十八,算起来,这三位都是该定下的年纪。
今日到坤宁宫请安,二皇子与四皇子小坐片刻便离去。薛承被皇后留下说话。
问及婚事,薛承道:“儿臣归京时日尚短,尚未考虑此事。自京城到西疆,见过许多人间疾苦,自觉如今是为朝效力之时。不如过几年再谈此事。”
此话正合皇后的心意。皇室中人的婚事虽多有身不由己之处,可皇后与皇帝夫妻多年,自知若夫妻间有一两分真情,也是难得的慰藉。
风声很快传出来,二皇子还未走出皇城便听说了这个消息。
此事也合情理。四皇子不以为然。
四皇子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可他知晓自家母妃已为此事伤神许久。而宫中知晓这人尚在人世,至今不满半年,哪有这挑选相看的工夫?
大公主听二皇子将其中原委娓娓道来,不由挑了挑眉。
她亦在前去请安时,听华长公主说过一些话。
“沅儿是我千辛万苦才养大的。哪舍得这般早便叫她成亲?千挑万选也不为过。”
“再等两年,她身子养得好些了,再为她相看也不迟。便是有钟情于她,上门提亲的,也要等几年后再办婚事。”
大公主平日就是个爱热闹的,当日听闻她这位三弟在进璋书院待过,大公主便着人打听了个清楚。因而也知晓薛承同舒沅之间的情分。
依她看,这位三弟一颗心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冷。便是只有一丁点的情分,也很了不得了。
大公主想至此处,心情忽然变得愉悦,再往门外看去,也不再焦急,甚至对他所去之处隐隐有了猜想。
薛承到了厅中,与众人闲话一二,便不再主动出声,眉眼间不见放松。
大公主起了个话头,便又引到踏青赏花这事上头去,问薛承能否前去。
不等他答话,大公主便补充道:“那是难得的好景色。便是舒沅,也是要去的。”
薛承仍是拒了。
大公主眉心稍拧,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又看了他几眼,心头狐疑。
薛承还有他事在身,坐了片刻便出了公主府。其他两位则另有安排。
大公主趁着这个空当,找到自己的驸马同他说起这些,秀丽的眉眼有些许愁绪:“若是他当真有意,也算桩亲上加亲的好姻缘。可这模样,你说说,哪有人会这个模样?”
驸马唇角带笑,耐心地哄着她,轻声道:“他心里有成算。到了时候,自己便知晓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