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倒是亲密。
手中动作一顿,温敛故向门口处淡淡瞥了一眼。
天sè • yù晚,已近黄昏,晚霞压着云彩,从远远的天际坠下,穿过树木枝桠、瓦舍屋房,稀薄地散在了人间,愈发将红尘渲染的暧昧。
那只傻兮兮的蝴蝶正站在门口,对楚越宣展露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她笑得又丑又蠢。
温敛故捏着花生,异样的感受一闪而逝。
这感受说不清道不明,胸口处像是一个碗,而这碗原本空无一物,现在却被人倒入了些许清水,又扔进了一个李子碾碎。
又酸又涩,又堵又闷。
这样的感觉,温敛故觉得有些稀奇,因为他以前从未有过。
他剖开过人的尸体,他知道这个地方应该放着心脏。
可温敛故从未感受过心跳。
因为他是妖,而妖化作人,即便形似,却依旧神不似。
妖呀,是没有心的。
温敛故好奇地伸出手,覆在了胸口处。
很平静,没有任何声音,像是刚才那一瞬的异样,只是独属于他的错觉。
放下手后,温敛故平静地抬起眼。
江月蝶还没有回来。她穿着一身绿衣粉裙,和楚越宣一并站在门口。绯红的霞光将两人圈在了一起,看上去和谐又般配。
温敛故看见江月蝶笑着伸出手,从楚越宣手中接过了什么东西。
“哇,多谢楚大侠啦!”她说。
她笑得灿烂又热烈,口中吐出来的话语,更是包含着极大地喜悦,以及无需感知都可以听出来的快乐。
温敛故却不太高兴。
他想了想,将这归之于自己的宠物被人抢走了。
指尖不自觉地用力,剩下的那些可怜的花生米瞬间沦落到和外皮一个下场,悉数化为了齑粉。
无一幸免。
于是等到江月蝶蹦蹦跳跳的回来,看见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收起了笑意的温敛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