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似乎再也懒得掩饰身份,又或许她确定江月蝶绝对已经在她掌控之下,所以嚣张的肆无忌惮。
“提前恭贺阿蝶姑娘新婚,在下告辞。”
“温敛故”转身挥袖离开,江月蝶垂着眼,维持着先前的姿态停在原地,直到确认这人的气息真的消失后,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绝不会是温敛故。
那会是谁这么无聊,不远万里的前来,悄无声息地破开了重重阵法阻拦——
就只为了来看自己一眼么?
云重山上,寒风萧瑟。
掌门云重子颇有几分头痛。
原因无他,就是管不住的那位又回来了。
按照往年惯例,云重子应当按照老方丈留下的书信那样,再次加固温敛故身上的束缚。
但是这一次,云重子却发现温敛故身上的银线并没有浸染血丝。
他这段时间,似乎真的都遵守规矩,没有胡乱shā • rén。
然而白云城的白家却数次来信,指责他门下弟子狠戾凶残,滥杀无辜。
这一次他们也不知是从什么渠道得知了消息,知晓了温敛故已经回到门派中,言辞更加严厉。
白家掌权人直接在信中写到,温敛故这一次将白家的嫡小姐白容秋和大长老,以及一堆管事,都被无故杀死后,不仅不认错,甚至还嚣张的去了官府,说他们白家“勾结妖邪,残害百姓”。
也不知哪儿来的底气。
如果说看到书信的前半段,云重子还比较相信是温敛故干的,但是看到那后半段,他当即狠狠拍了下桌子。
“放屁!”
开什么玩笑?就温敛故那性子还会想到去官府告状?
云重子忆起了多年前见到的那一幕。
少年静静地站在雪中,周围全是被他虐杀的弟子,横七竖八,拼不出个人样的四肢躯干散落一地,将白雪都染成淤泥。
在当时老掌门——也就是上一任云重子的怒喝之下,少年终于动了。
衣摆扫过地面,脚下鲜血蜿蜒出了数条流动的细线。
他回望赶来的众人,漆黑的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嘴角却是向上勾起的,看得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