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靠近温敛故的那一刹那,奚煦柔五指化作利爪,快准狠地向温敛故的心脏处袭去,出手速度之快宛若疾风,利爪搅入皮肉发出沉闷的声响,猩红的血液顺着葱白手指蜿蜒而出——
空荡荡的。
他的胸膛内,什么也没有。
奚煦柔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直至此时,她才终于流落出了一丝意料之外的波动。
“你没有生出心脏么?”奚煦柔收回手,困惑地看向了温敛故,“难道你竟不爱她?”
阴风与烈火一齐袭来,裹挟着阴诡气息吹得衣袂蹁跹,白衣长袖猎猎,粘稠的血液将白衣染污,即便如此,温敛故仍在原地,巍然不动。
他眉目仍然含笑,嘴角也弯着一抹好看的弧度,似乎半点不在意自己血缘上的生母刚才做出的举动。
确实如此。
这些不值得多看一眼的存在,温敛故从不在意。
“我的心脏不在这里。”
想起了江月蝶,温敛故的神情柔如春风。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包容,好像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都能得到她的谅解和宽和。
她像是独属于他的神明,将世人应得的爱恋全部收敛,再悉数赠予他。
那样的眼神啊,每当温敛故想起时,就一阵又一阵的心悸,恨不得将自己剖开,把所有她愿意落下目光的东西,都回赠给她。
江月蝶如一碗水,而温敛故就是落在碗中的顽石。
顽石从不被世人在乎,唯有在那碗水中,顽石是什么形状,水就是什么形状。
心跳如擂鼓,温敛故的眼神愈发柔和,再不见半点疏离,也愿意再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