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生灵,不管是异兽还是人族,都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拂手抹去,他有着最冷血的心肠,对束脩却同样有着最宽容的一面。
束珩似乎也看到了束脩,或者说,在束脩闯入这片空间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感应,尤其还是最为熟悉的那个。
窗边的青年指尖捻着一朵鲜红的曼珠沙华,声音清冽:“为什么不过来?”
束脩叹了口气,继续朝前走去,“这不就来了嘛。”
束脩走到窗口处,装模作样地扫了眼周围的环境,说道:“还是和原来一样啊。你又不缺钱,就算不盖个城堡,至少也要弄个别墅吧?”
“那无所谓。”束珩的语气很淡,正因为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所以才无所谓那些浮躁的外物。
束脩干笑,“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你倒是变了不少。”
束脩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确变了,他变得更加在意周围的一切,他的生活中不再只有束珩和聂飞,甚至在很久远的时间中,束珩已经从他的世界完全消失了。
这是好是坏呢?束脩自己也说不清楚,比起以前,他似乎更偏向一个人了。
“入世一遭,让你变化很大。”束珩望着束脩,虽然束脩曾经也做过仗剑的“大侠”,却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以前的束脩再怎么入世,那种高高在上的本质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哥你不也一样?造反的那一世,你也算是入世了吧?”束脩故作轻松。
“并未。”
束脩一怔。
那一世……束珩也根本没有封印记忆吗?
“我讨厌任何不在我掌控中的事情。”束珩给出解释,失去记忆意味着事情的失控,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束脩的心里顿时有些涩涩的,束珩这样讨厌失控的事情,却和他立下了一个不能被他掌控的赌局。
“束脩,进来。”
束脩点点头,走进了属于束珩也曾经属于他的小屋,简陋的桌椅,桌上的桃花以及墙壁上的水墨画,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
望见房间中那道温柔的身影,明明走了进来,束脩却又愧疚地低垂下头,小声问:“为什么啊?”
“嗯?”
“为什么对我好?”束脩完全想不通:“就算之前从未有人对你示好,但是你造反的那一世呢?有很多人把你当朋友的吧?”但是他们都死了,死在了束珩毅然决然的造反之下。
既然那些人死了,那为什么……
“因为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