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谢峦,于是她看向了谢岫,问道:“有大姐下落么?”
谢岫摇了摇头:“没找着,大哥那边也说没找到下落,我估摸着是有人接应帮忙隐瞒,否则不至于到现在还找不到,都快三个月了。”
“椒花那事情,我猜和大姐身边的春熙有点关系,她们身后或许还有人操纵,我猜可能是韦家。”谢岑儿想了想,还是把事情说给了谢岫听,“但现在椒花已死,有些事情就打听不出来了。”
谢岫听着这话露出了一个思索神色,过了一会儿才看向了谢岑儿,道:“有件事情原本也不想说了污你耳朵,但刚听你这么说了,大概这中间也还有点关联。”
“什么事情?”谢岑儿好奇地看向了谢岫。
“云霁离家之前怀孕了。”谢岫压低了声音,“是阿娘走后,我拷问阿娘和云霁院子里面的下人才知道的,本来没打算和你说。”
“……???”谢岑儿惊了,这事情她竟然是第一次知道,之前那么多次重生谢岫应该都是瞒着她???
“这事情也不知道能怎么说,那些下人我已经都让人处理了。”谢岫脸上神色纠结又阴沉,“大哥和娘我也没说,娘应当知道这事情但想给云霁瞒下来,大哥是不知情的。现在娘在大哥那边,为了云霁的名声,娘也不会把这事情往外讲。你方才说到韦家,我才想到……春熙也许在中间便是牵线搭桥的那个吧!”
“……”谢岑儿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了口水,看向了谢岫,“这事情你早说,我就想办法把椒花性命保下来了。”
“死了更好。”谢岫声音压低了许多,“死了,韦家才安心。”
“但这事情只要大姐还活着,迟早要被人知道,除非你连她也处理了。”谢岑儿道。
谢岫此时此刻脸上神色便是漠然了,他淡淡道:“的确便是要处理的,难道还让她活下来败坏我们谢家的名声?再怎么声称与她断绝关系,大家也都知道她谢家人。”
谢岑儿抬眼看向了谢岫,倒是忽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十几次重生中谢峦私奔之后都是杳无音信,哪怕在三个月内找到她,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关于她更多的消息传到她耳边来。
“至于韦家,也不必担心。”谢岫垂着眼眸想了一会儿,看向了谢岑儿,“安王去了瑶州查看水患,韦苍若是真心救灾也就罢了,若是趁着这机会在里面中饱私囊鱼肉百姓大发横财,他们韦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谢岑儿回忆了一番之前重生中关于韦家的已知信息,这一次水患中,韦苍却似乎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他尽心救灾,并且还得过陈瑄的嘉奖。
“若是他救灾得力?”谢岑儿挑眉看向了谢岫。
“那他有多想不开要把这种邀功请赏的机会用在谢峦和他弟弟韦萤之间的这种事情上?”谢岫嗤了一声,“韦苍没那么蠢——但我希望他蠢一点,最好和他那弟弟一样蠢。”
第35章
韦苍当然不蠢。
亲爹当年想要篡朝,而他还能好好地做瑶州这样关键位置的刺史,足以说明此人的心机图谋。
哪怕中间的确还有陈瑄的谋略和大局上的制衡考虑,可这更说明了韦苍此人是城府深。
否则若真的是个蠢人,哪里需要陈瑄去平衡什么东西,他老早就要么和地府的亲爹团聚,要么老早就被别人踩下去了。
十天后,安王陈璎去查探水患的奏疏到了京城来,其中说明了韦苍在治理瑶州水患时候的种种措施,以及朝廷钱粮拨到了瑶州等地之后的各种去向明细。在奏疏中,陈璎也直接说了,这些明细都是瑶州刺史韦苍领着瑶州上下大小官员做出来的。
这奏疏经过了丞相府再送到陈瑄手里的时候,正好是他在甘露宫与谢岑儿玩投壶的当口。
眼看着这一局投壶要输给谢岑儿,陈瑄果断从王泰手里接过了那封奏疏打开来看。
他一目十行看过去,面上显露了几分带着克制喜色,然后看向了王泰:“既然如此,接下来事情就让丞相好好盯着吧,俗话总说大灾之后有大疫,现在还不是表功的时候。”
王泰应了下来,见陈瑄再没有别的吩咐,便退出了甘露宫,往前面去了。
陈瑄随手把那奏疏放在一旁的矮几上,重新看向了面前的投壶,把宽大的袖子捞在手里,向谢岑儿道:“刚才是几比几了?干脆重来好了!”
谢岑儿是少见这样明着耍赖的人,也没想到陈瑄堂堂一个皇帝还为了投壶的胜负要耍赖,一时间瞠目结舌——也就这么多停顿了一会,陈瑄就直接上前去,把壶中和地上的木矢都捡了起来。
“刚才明明是我要赢了。”胜负欲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冒了头,谢岑儿一手拎起了自己的长裙就上前去理论了,“陛下耍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