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有人发现马血不对。”
这个发现的人正是裴灏自己。
不过,他没有往身上邀功。
这次能发现纯粹意外,案子本来不归他负责,是他在衙门看到了死马,发现鲜血有异,提醒了一下,负责这件案子的官员再次检查起死马,在马的尾巴上面,找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裴灏说道:“是有人出手了,在汤志行骑的马身上,找到了毒针。”
“他用骑马之前,随从不是该去检查过吗?”
“这个不好说,或者检查过没问题,或者是中途遭遇到暗算,主要是看调查的结果。随行的护卫如今全部扣押在牢里,正在接受审查。有个护卫最为可疑,就是那个骑马踩到主子的,只可惜……”
“……”杜婉想到当时听到的。
汤志行摔下来是残,还不致命。
是后来被马再踩了一遍,才会造成重伤垂危。
杜婉问道:“那护卫怎么样了?”
“死了,自尽的。那护卫还是个无亲无故的,平时沉默寡言,连接触的人都没几个,想查都无从查起。”
“……”
这是幕后之人,干脆利落。
“哦。”杜婉不知道这里的人如何查案。
只听,裴灏坐到了床沿,弯下了腰,用额头碰了下她的额头,“出来不?”
“不出来?”
“那你就别怪我了。”
裴灏脱掉了长靴,将她连同被褥一起,抱在了怀里,他自己是侧躺在了床榻,还将床帘放了下来。
这个样子,床里面就形成了一个小空间,隔绝着了外面一般。
当撞见裴灏笑得很荡漾的桃花眼,杜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知道自己犯蠢了,什么地方不好躲,咋就躲到被窝里呢?
天色将亮之时,裴灏才悄悄离开。
说是不为人知,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只是大家都闭嘴了而已,包括知道消息后的杜驸马,就气得连早饭都少吃了一碗。奈何此事不宜声张,只好哑巴吃黄连,决定下次碰见,警告他一下。
可不能提前弄出个娃儿来,坏了女儿的名声。
杜婉起来晚了些,洗漱之时,听到了凝琴唠叨,“……郡主,长公主进宫了,驸马爷也一早就去了衙门。”
“他们是一起出发的?”
“是的。”
“我弟弟谁来照看?”
“有文嬷嬷她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