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挂断电话,我的心又热了起来。
乔辛已经在赶往麟县的路上,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达麟县。
他隐藏在一辆省城开往麟县的客车中,前面一段路还很坦荡,可一进山立刻变的颠簸不安,本来已经熟睡的他被颠簸醒来。
车里人并不多,从第四排之后就全部空置。
司机一路上骂骂咧咧,“真是他娘见了鬼了,往常都是爆满,今天奇了怪了,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车子开的飞快,售票员拿着一沓零钱握在手中,每到一个路口,都会把脑袋伸出去,看看能不能捡个乘客。
可每次都是空无一人。
直到车子开到山顶,一名抱孩子的乘客祈求司机停下车,孩子想要撒尿。
司机一脚刹车,车子停住,母子两人下车,司机朝后面喊了一声,“有要上厕所的赶紧去,等会不停了,今天没啥人,我们抄小路回麟县。”
司机拉好手刹,也下车点了根烟。
几名乘客也下车透透气,上个厕所。
乔辛靠在座位上,扭过脑袋继续迷糊。
他在麟县工作过,麟县公安局是他的老单位,司机刚才说的那条小路他也熟知,虽然距离和时间能缩短一半,只不过那段路有一段被称做狮子口的路段,急剧崎岖,并且道路年久失修,到处都是大坑。
有两个转弯处一把方向打不过去,得两三把才能过去。
等司机上车后,乔辛建议司机还是别走那段路,“师傅,那条小路我知道,近是近了点,那条路太崎岖,为了安全还是走大路。”
司机没说话,售票员倒先不乐意了,“你说的轻巧,你瞅今天车上几个人,我油钱不是钱啊。再说,早点回去,我说不准还能再发一趟短途。”
乔辛被怼了一顿,没了声音。
其他乘客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又不会开车,司机说怎么走就怎么走,只要回去就行。
司机在前面岔路口,一把方向扭了进去。
乔辛又提醒一句,“到了狮子口路段,不管遇到什么人,不要停车。”
司机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总之没有理会。
眼看就到了狮子口路段,车里人全都脚上蹬上劲,身体板直,这段路实在太崎岖,搞不好就被甩出去。
已经是下午六点,加上天色有些阴沉,两座大山又遮挡住光线,山里本来就凉,这没了太阳更凉,到了狮子口路段,玻璃上已经薄薄起了层雾气。
前面路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大坑,司机急忙躲避,还是有一只轮胎砸了下去,全车人哎哟一声,震的心脏都要弹出来。
司机被抖的发火,他上次走路况没这么糟糕,早知道他就听那个乘客的,走大路好了。
虽然是节省了油钱,可对车的伤害更加大,什么破玩意。
“什么破路,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修修。”越开火气火大,售票员是司机媳妇,她已经感觉到司机情绪极度不稳定,开车油门猛踩,赶紧规劝,“已经这样了,你慢点开,过了这段就好了。”
不说还好,越活司机情绪越大,“你闭嘴,有你什么事,怎么,嫌我开的不好?我开了这么多年车,没见把你拉到沟里去。”
媳妇很委屈,“我又没说啥,就是让你慢点开,这么崎岖你开那么快干啥,你发那么大脾气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