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避开。”
“何以见得?”
“关七早已算准他这一避。这人的确是个战神,战天斗地,任何形式的格斗,早他在胸壑计算之中。他才落下身去。关七那射空的那一指,劲道激在一场飞溅的小碎瓦片上,那瓦块已击着了张烈心,而且还是在他落下身去的那一刹间命中的。”
“真的命中……?!”
孙鱼还将信将疑。
“你不妨过去看看。”
孙鱼真的穿入屋子里,看个究竟。
不然他不死心。
不然他不服气。
他就是这种年轻人,什么事都是研究个彻底,不然到底不能服气。
可是他最终也只有眼气。
心中对杨无邪的观察力也只好在心里写个:“服”字。
他穿身入宅。
这是前朝重臣、当世大儒的房子,但而今已年久尖修,形同暖置。
宅内一片黑暗。
孙鱼认准张烈心掉落的地方窜了进去,很伙的他便从瓦碎中找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已死。
额前穿了一个洞,血还汩汩淌出。
的确,在他翻身落下宅里之一瞬,那击空的指劲正好打在一块小碎瓦块上,瓦块飞激,正好将他的前额打穿了一个洞。
他死了。
他死时双眼瞪得老大。
他死不瞑目。
他到底还是死在白愁飞的指法下。
——尽管白愁飞早已死去多时,他仍是没能逃掉白愁飞这留下来杀他的一指。
孙鱼看了,长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今后要跟杨元邪学习的路还很长,日子也更多。
杨无邪那儿有的是学不光的东西,学不尽的智慧。
他解开了张烈心蒙面的布,态度非常凝重,而且若有所思。
——反正,人已死了,也不必再蒙面了吧?
他沉寂了一会。
然后,他自宅子里抬头,就看见那瓦面上那一个大窟窿外,正在打得天昏地暗,杀得日月无光。
惊涛书生本来就已跟关七动手,现在也没闲着。
他全身发出好闻香气,好听的声响,甚至双掌挥动时还发出极其美艳的色彩,但无论他再好看、好听、好闻,关七只要随意向他发出一指,他就马上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