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难以置信道:“竟有此事?!”
身边扈从也惊骇道:“我?倒也听闻前朝帝王豢养男宠,只是却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居然叫宰相在旁参谋,简直闻所未闻!”
纪王世子苦笑道:“这等大事,我?岂敢撒谎?邢国?公只消往故旧之家探听一二,便可分辩真假。”
苏湛心头?那座大山愈发沉重起来:“天子行事如此荒唐,宫中太后娘娘竟不曾加以劝谏吗?”
纪王世子脸上苦涩更深:“如何不曾劝过?只是当今哪里肯听!”
又道:“邢国?公或许还不知道吧,如今太后娘娘已经落发出家,冯家也上表请辞承恩公爵位了。”
苏湛惊诧不已:“怎么会??”
纪王世子便将原委徐徐讲与他听:“邢国?公昔年也曾出入宫闱,必然知晓太后娘娘秉性如何?”
苏湛道:“娘娘很是和蔼,六宫有口皆碑,先帝虽另有内宠,但却分外?敬重妻室。”
纪王世子又道:“既如此,邢国?公相信太后娘娘会?做出劝当今以日代月,如此为先帝守孝的事情来吗?”
苏湛一时默默。
此事,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纪王世子道:“以日代月之事本就是当今自?己提议,太后娘娘再三劝过,当今却都不纳,反而屡屡口出狂言,此后更是倒打一耙,将此事推卸到太后娘娘身上,之后……”
他将这月余以来发生的事情改换说?辞,讲与苏湛听,末了又冷哼道:“邢国?公或许还不知道吧,王越进献给天子的那个?男宠曹阳,依仗着天子宠爱,像一条疯狗似的四?处攀咬,如今已经是从五品黑衣校尉了!”
“从五品?!”
莫说?扈从惊住,连苏湛为之震动:“此人入仕……”
纪王世子道:“连一月都没有。”
再看?向苏湛时,他眼底便掺杂了几分怜悯与不忍:“所以我?才说?,邢国?公不该回京的。当今天子殊无孝道,任人唯亲,又独断专行,听不进劝谏之言,邢国?公贸然还京,难道真要置先祖声名于不顾,雌伏侍上吗?”
苏湛为之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