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则从另一个角度道:“定安公主毕竟只是公主,有她在北关稳定人心?,岂不比天子专程派去某位亲王来得要好?公主和亲在先?,稳定时局在后?,得天下人心?,近在眼前,您此时帮了她,不仅能够得到百姓称赞,也能叫公主收您一个人情,来日备不住就用上了呢?人心?这东西,说有用的时候,可是真有用啊!”
又说:“东宫代王已经薨逝,但东宫一系的政治资本仍旧不薄啊,不说是太子妃的母家谢氏,当?年天子为东宫挑选的辅弼之臣,哪一个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结好定安公主,就是结好东宫,此时于王爷,可谓是有利而无?弊!”
其余王府的长史与幕僚也是这般分析的。
诸王听了劝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该发力发力,该使?劲儿使?劲儿,送钱送粮送人手,再出去一打听,不对啊——
隔壁那龟孙怎么也送,还?额外?搭了那么多药材?
有多多呢,多到老爹都特意叫了他去问话。
那个龟孙就抹着?眼泪说:“侄女去了塞外?,已经叫儿臣这个做叔叔的惭愧不已,些许外?物,又算什么?”
为此天子居然专程表彰了他!
夭寿啊,那可是天子的表彰啊!
不就是一点东西吗,搞得跟谁没有似的!
“不孝女在此向?您请罪,北关安宁之前,孙女大抵是不会回京了,请祖父保重身体,以待功成,孙女回不去,只能请母亲和姐姐替我向?您尽孝了!”
“不孝之女颖娘敬上,谨再拜!”
天子默不作声的将那几页纸看完,眼前猛地一花,手指松开,那几页信纸便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左右见状赶忙弯腰要捡,却被天子摆手制止,继而亲自离席起身,小心?的将其捡了起来。
“颖娘啊……”
天子失声道:“上天待我何其薄也,为何叫你?托生成女儿!”
左右闻言,尽皆变色,又不敢作声,噤若寒蝉的将头垂下。
天子却无?暇理会他们,握住那几张信纸,孤零零的坐在席上流泪。
如?何也预料不到,这世间最是知他懂他的,竟然是这个向?来极少见面?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