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要数一数公孙仪的罪状,又?觉得?说出来脏了自己的嘴,便?生忍了下去,开门见?山的问:“你是铁了心要保住此人?吗?!”
嬴政如实道:“并不是我铁了心要与陛下作对,而?是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他说:“我在国都中?有?几座宅子,陛下只怕比我还?要清楚,想要藏起?他来,又?怎么能瞒得?住陛下的眼睛?我只是寻了个由头打了他一通板子,继而?将人?赶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皇帝当然不至于要紧盯着?儿子名下有?几间房——虽然他完全能做到,但他显然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
而?依照他对于儿子的理解,对方也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人?。
既然这样……
皇帝阴沉着?脸,目光不善的瞪了他几眼,终于意兴阑珊的摆摆手:“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
嬴政还?没应声,刚被打完的刘彻就一瘸一拐的过来了。
此彘浑身都是软的,只有?嘴巴还?坚挺如初:“父子之间结束了一场不算愉快的交流之后,散场时?可以进行适度的亲情沟通,以日常为主,譬如说——刚刚不是还?留我吃饭吗,现在不留啦?”
嬴政听得?眼角一抽,脚下略微慢了些,就被皇帝又?恨恨的瞪了几眼:“你怎么还?不走?!”
嬴政向他行个礼,转身快步离开。
皇帝却?很不甘心——公孙仪,小人?也,他早欲杀之而?后快,却?被老六那个老六放走,平白便?宜了他!
皇帝吩咐亲信:“叫人?去找一找,看能不能寻到此人?,要是找到,不必回禀,直接杀了便?是。”
亲信应声而?去。
皇帝却?在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事——要是找不到呢?
这世间的君子,就像是芳兰一样,即便?独处幽谷,也能让人?嗅到芬芳的香味,但这世间的小人?,却?如同老鼠一样,一个错眼,对方就钻到阴沟里消失不见?了!
非得?想个法子,叫他比自己还?不痛快才行!
……
嬴政离了皇帝处,便?先去同全贵妃问安,告知她自己平安无恙。
彼时?全贵妃已经得?知了皇帝令自己摄六宫事的消息,自然知晓今日之事顺遂,只是说起?皇后此时?仍旧留在国丈府上?的事情,神色隐隐有?些不安:“说是皇后娘娘病了,可要真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