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点头道:“不错我正是这样想的大少爷莫非不信?”
丁承宗自顾说道:“我毒于那一天被人下毒的时间自然还在此之前有人早就对我下毒了?他为什么要害我?这个人又能是谁?你怀疑他……是谁?”
杨浩不答反问道:“大少爷心中怀疑的是谁?”
丁承宗凄然一笑:“你说这毒要让人大悲大喜情难自控方能诱你可知我当日见了何事才激动的不克自持?”
杨浩好奇心起低声问道:“大少爷见到了什么?”
丁承宗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说的却是云淡风轻:“我撞见……承业……与大嫂……芶且”
“什么?”杨浩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丁承宗低声道:“坐下沉着一些。”
杨浩这才醒举忙又赧然坐下有心想要安慰他几句可这种事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丁承宗倒比他镇定此时说来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一件丑事与他已全不相干。
他静静地道:“好他与湘舞勾搭成奸怕我碍了他们的事下毒害我情有可原。藉我人事不省的时候栽脏陷害迫你离开丁家一石二鸟同样合理。可是……他既然害了我、又害了你这家业必然落入他的手中无疑他又何必多担一层风险下毒去害爹爹?”
“啊!你说……你说什么?”
杨浩听了又是一惊他对丁承宗虽无兄弟之名却有兄弟之情对他突然中风晕厥一直心存疑虑所以一听说这药的奇效便马上疑到了丁承宗的身上。但他当初负命逃亡的时候还不知道丁庭训暴死的消息回来后虽听说了丁庭训的死讯也只道报应不爽却始终没有把他的死也疑心到那毒药上去这时听了丁承宗的疑问心中豁然开朗但是一个更大的疑团也浮上了心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只为了早一日掌握家族大权?丁承业若有这样的心机、抱负和谋而后动的手段在丁承宗成为残废之后他早就可以顺利接掌权柄又何至于逼得轻鄙庶子不想暴露自己昔日荒唐丑闻的丁庭训生起让杨浩接掌家业的心思?
两人四目相对眸中都闪动着凛凛的寒意都觉其中迷雾重重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过了半晌丁承宗忽然说道:“这个秘密也许只能由他……来告诉我们了。”
杨浩反问道:“如果这些事真是他做的他会说么?”
丁承宗目光一闪沉声道:“他没有这样的心术所以……他的事他的心腹雁九必然有所了解。或许我们可以设下一局从这个奴才那里打开一个缺口……”
杨浩想了想道:“嗯或许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两面着手诈也诈出他的真话来。”
丁承宗微微颔突又问道:“玉落……知道用毒的事么?”
。
“那么……这些丑事就不要告诉她了这些日子她已吃了太多的苦‘这件事’我们两兄弟来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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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阁一处雅致小间外面寒风凛冽房中置着四个白铜火盆热流洋溢却是温暖如春。丁承业醉醺醺地坐定随手提起壶来又一连灌了三杯酒下去眼中的醉意更浓了……
看装饰这间房子像一个姑娘的香闺虽然不大却非常优雅。一桌、一榻都饰花纹草极为雅致。迎门是寒梅傲雪的一座屏风品流也自不凡。榻前置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亮晶晶的磨镜的匠人定是此道高手那铜镜纤毫毕现丝毫没有走样的纹路。
可是在这样温暖如春的优雅小间里丁承业心中却非常的烦躁。家里能够变卖的已经全都卖了如今还住着的丁家大院也改了姓一俟过了正月就得交出去。而且他听从雁九的主意用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从6湘舞的老爹那里又榨来了一大笔钱眼看就要到开封府那样的繁华之地去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他心里就是有种莫名的烦躁就像一丛浇不灭的野火炙得他心慌意乱。当初头脑一热他就受了雁九的蛊惑可是这里毕竟是他从小到大生长、熟悉的地方雁九虽然吹得天花乱坠他也知道开封的繁华远甚于霸州事到临头心里却总是有些不安。
开弓没有回头箭丁家该遣散的已经全都遣散了箱笼都已捆得结结实实就等迎了新年、出了正月便正式迁往京师现在生出悔意已是迟了。丁承业整日里无所事事待在府里便觉烦闷大嫂又整天幽幽怨怨地在他面前哭泣央他妥善安排了她他能怎么办?二姐宁死不离霸州活死人般的大哥不去京城难道他能带了大嫂同去?再说这个女人纵然美若天仙如今也已生厌了。
所以闲来无事他便常去霸州城里汇合一班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今日喝得已是醉了因为临近年关那些酒肉朋友也不便在外面久耽酒兴一罢便各自告辞归去。丁承业却不愿这么回到那个冷冷清清、家已非家的地方一抬头瞧见了“长春阁”便趁着酒意闯了进来。
长春阁是一家蜂窠也就是男娼馆。其实丁承业更喜欢女人多一些不过不可否认婉柔妩媚一如女子的娈童在这种时候给他的刺激更加强烈。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阵寒风吹进房来紧接着房门一关又是满室皆春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出现在他面前。
“公子怎么一个人这喝起了闷酒呀。”那少年微微一笑低眉顺眼地道:“奴家鸣儿还是头一回侍奉公子不知公子是要奴家是陪公子喝两杯呢还是为公子抚奏一曲以助酒兴。”
“过来过来……”酒气冲天的丁承宗把手一招待那少年到了近前伸手一扯便让他坐进了自己怀里上下其手抚弄一阵心中更是燥闷便道:“来为少爷宽衣。”
鸣儿听了微微一呆他们虽是男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蜂窠寻常绾人的价格也比女妓贵了三成何况他还是个红倌人到这儿来的客人就算只是附庸风雅也要饮酒斗诗、抚琴应和一番想不到这位公子却如此急色花了大把的银子只为买醉上床未免不值。
心中这样想着客人有所要求他却是不敢不从。鸣儿连忙款款上前先为丁承业宽衣解带丁承业脱得只剩小衣提着酒壶走过去大刺刺往一坐。
鸣儿羞涩地一笑便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这院子里的倌人都是内穿女服外罩男衣此时外衫一除再将束的布巾一解一头秀披散下来半遮一张秀气的小脸粉红的亵衣里一个苗条的身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娉娉婷婷豆蔻十三的少女姿容不无妩媚。
丁承业腹中邪火长腾佯狂似癫地哈哈一笑伸手一扯道:“过来!”不待他脱完便按住他后颈压向自己身体。鸣儿黛眉微微一蹙只觉这位公子实在粗鲁可鄙可人家是花钱的主儿却又不敢得罪只得乖乖在榻边跪下扯下他的小衣盈盈俯唇相就……
这蜂窠中的绾人都是专门练过唇舌功夫的一番咂弄吮吸惹得丁承业飘飘欲仙他微眯双眼品味着那变态的快感手中的酒喝得愈急了不一时便将一壶酒都灌下了肚去把空壶一扔醺醺然道:“哈哈把酒临风细赏明月。酒已尽了这月儿是不是也该升起来了?”
鸣儿一拭红唇忸怩立起便去羞解罗衫。美人丽影映在那巨大的铜镜当中瞧来别有一番情趣原来这铜镜的用处正在这里丁承业不去看他本人却嘿嘿笑着看向镜中背影。这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孩子男人女相身体也是纤细匀称那挺而上翘的臀部在铜镜中微微摇曳虽无女子的柔腴感觉却结实有力更易勾引他的野性丁承业的眸中已露出了两抹兽性的火苗……
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带着八个彪形大汉晃进了长春阁。
老鸨子一见心中暗暗吃惊迟疑地迎上前去却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她做了一辈子老鸨形形sè • sè的嫖客见得多了就是没见过这么怪异的组合。看模样那八个大汉才像嫖客可看他们的行止却分明以这少年为。豪门大户家的公子哥儿毛还没长齐就逛窑子的也不是没有可小小年纪就嗜好男风的她实在是一个也没见过这位小公子……该不会是走错了院子误把这旱路英雄聚义厅当成了那水6道场?
老鸨子迟迟疑疑地迎上前去把小手帕一扬强挤出一副笑脸道:“哟儿小公子是头一回到我们长春阁来吧?不知公子可有相熟的像姑?还是老身给您安排一个温柔得趣儿的?”
“呸”穆羽年纪虽小但他生于草莽这些下三滥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一听这老鸨子把他当了嫖客登时便臊红了面皮迎面啐她一口喝道:“公人办案滚到一边去。”
“什么?公人?这……这这……”那老鸨子大惊失色又有些不信张皇失措之际一个大汉自怀中摸出一块捕人的腰牌在她面前一晃沉声道:“安静做你的生意莫要惊扰了客人。我们只捉一人带了他就走与你长春阁并无勾葛。若是你通风报信那就是揽祸上身了。”
老鸨子正想示意悄悄站在一边的龟公秘密通知各房的姑娘和客人一听这话却不敢妄动了忙苦着脸陪笑道:“几位公爷我们长春阁可是本份做生意的人家并不敢与什么匪盗勾结。几位公爷要捕人尽管捕了他去还请怜惜我院中的像姑们都是苦命的人儿赚几文钱不易莫要惊了人莫要打碎了什么家什……”
老鸨子一面说一面便自袖中摸出一串钱儿递了过去讨好道:“些许银钱不成敬意几位公爷辛苦拿去喝杯热茶。”
那大汉似模似样顺手把钱揣进了怀中低声问道:“方才进门有一个姓丁的客人现在何处?”
老鸨子见他收了钱这才放心便也配合起来连忙为他指明门户殷勤地道:“几位公爷可要老身带路。”
穆羽冷冷一笑说道:“不必”说罢抬腿便向楼上走去。
丁承业只穿小衣裸了xia • ti将那娈童鸣儿按在榻边昏头胀脑喷着酒气便向他理紧凑的后窍中一顶那鸣儿立即出一声悲鸣丁承业晒然一笑知道这是像姑们取悦客人的手段这鸣儿既是红绾人绝非初武云雨反更生肆虐之心。
正在颠狂狎弄之际房门忽地开了一个人影转过了屏风。丁承业腰杆儿不停按着身下小牝狗似的任他摆弄的鸣儿醉眼朦胧地扭头瞧去就见一个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少年站在面前。
丁承业眉头一蹙气喘吁吁地道:“少爷……只叫了一个倌人你……你来做什么你这模样少爷不喜……”
他还没有说完穆羽一个箭步跳上前去正正反反就是几个大嘴巴抽得丁承业晕头转向那酒倒是有些醒了。穆羽早听杨浩说过这丁承业也有一身武艺几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不辨东西南北随即便把膝盖一提重重地撞在他的肋下。
丁承业一口气儿上不来登时萎在地上那鸣儿吓得小狗般自丁承宗怀中蹿出去连滚带爬地上了榻扯过一床被子掩住了身子惊恐地看着这个与他年岁相当的少年。
穆羽也不理他只把手一挥沉声喝道:“绑了带走”说罢负手转身向外便行四个如狼似虎的大汉便向萎顿在地的丁承业猛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