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现在有我。”
也许沈含烟深谙肢体接触能带给人最原始抚慰的道理,总之季童发现,沈含烟现在一点也不排斥跟她拥抱了。
她并不愿去想这些拥抱是否带有同情等意味。
她只是紧紧的拥抱沈含烟,正如沈含烟紧紧的拥抱她一样。她把头搁在沈含烟的肩头,听沈含烟问她:“想哭么?”
季童把头在沈含烟肩上蹭了两蹭:“不想。”
她是真的没有哭。
到现在为止,她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之后沈含烟安排两人先后去洗澡。
沈含烟这个ai恐怖到什么程度呢,她连季童的睡衣和小内裤都已经买好了,甚至包括冬天睡觉穿的家居袜,无一遗漏。
洗完澡的季童,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沈含烟。”
“嗯?”
“只有一个卧室,也只有一张床。”
哦不会吧,季童在心里说,她小小的脚趾在家居袜里像毛毛虫一样绞起来。
结果沈含烟说:“你睡卧室我睡客厅,客厅是沙发床,拉开就行。”
哦妈的,季童在心里骂,为什么现代社会有这么多便利的发明?!
她就没想到,更早以前也有行军折叠床啊呵呵。
总之她蔫头搭脑往卧室走去。
沈含烟在身后叫住她:“等一下。”
季童一下子回头:嗯?嗯嗯?
沈含烟说了句这两天以来最恐怖的话:“你今晚的作业做完了么?”
季童一下子惊恐的睁大双眼。
沈含烟淡淡的说:“从今晚开始,我每晚看着你写作业,我会教你短时间内提高分数的办法。”
“你还想上b服么?想的话,就要自己考过文化课分数线了。”
季童发现人生发生重大转折的时候,并不像很多人所想的,也不像电视剧里所演的那样惊涛拍岸、山崩地裂。
因为再重大的变故,也被那样掰开了揉碎了塞进每一天的日常,被讲台上老师一如既往的唠叨、课桌上可以论斤卖的卷子、还有厨房里她偶尔打碎的碗所湮没。
还好沈含烟没骂过她。
在她每天晚上做不出题的时候,沈含烟也不骂她,只是用那冷白纤长的手指点一点她的卷子,淡淡的说:“再做一次。”
哦妈的,季童在心里说,表面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