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默默走开。
季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养着两只猫、孤独终老的白发老太太,她觉得那样也没什么不好,若季唯民和汪晨那边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她甚至想一直留在英国,切断自己所有去打扰沈含烟的可能。
若是那样的话,她一定要积极锻炼身体,从四十岁的时候,就开始每周去做两次瑜伽,喝两次难喝得要死的抗氧化果汁。
她需要自己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能坐得动飞机,还能承受十几个小时的飞行。
因为在接到沈含烟葬礼通知的时候,她终于可以在阔别祖国几十年以后回国了。
希望那时的她,已经有了拿着一只白玫瑰跟沈含烟棺椁告别的勇气,反正到了那时候,沈含烟已经没办法再厌恶她了。
入职rid以后的日子很忙,季童每天靠咖啡续命。
时间又这样过了半年,蔷薇凋谢,树叶枯黄,再接下来,天空又下起了茫茫的雪。
正当季童以为她就会这样老去的时候,她接到了汪晨的一通电话,汪晨冷笑着说:“原来你那姐姐这么不是东西。”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季童懵了。
被她叫“姐姐”的人,只有一个。
沈含烟是不可能再和季唯民扯上什么关系的,那汪晨这么说,是看到什么新闻了?
季童翻出手机的拨号页面,点两点。
在决定彻底放过沈含烟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把沈含烟的号码给删掉了,她多怕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一个不清醒、就把电话给沈含烟打出去。
但她不是不记得沈含烟的号码,那十一位数字早就像刀雕一样刻在她心里。
她的确曾在一次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摸过手机开始按那十一位数,但至少按那些数字还有一个过程,她总能及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