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有落下来,天气还闷着,她刚才骑自行车回出租屋又骑出租车过来,背上黏黏的都是汗,她甚至能闻到自己的汗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而热气从每一个毛孔里透出来。
窗外有没头没脑的蜻蜓在乱飞,撞在店里透明的玻璃上,一如刚才撞在季童的手臂上。
其实卖了这三万五千块钱有什么意义呢?
对她还差的四百多万现金来说九牛一毛。
她也不知自己在固执什么,又想证明什么。
也许她现在就是一只没头没脑的蜻蜓,所以她不再怕蜻蜓了。
这时店门口的音乐一阵响,有人推门进来。
季童看到沈含烟那张清冷的脸时一阵恍惚,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太过失魂落魄而出现了幻觉。
可沈含烟穿着一件亚麻白衬衫,袖子卷起露出纤细的手腕,戴着一只浅棕皮质腕带的表,配一条浅卡其色的长裤和一双白色乐福鞋,左肩上背着一个托特包右手里拿着一把伞。
季童想,如果是她想象中的沈含烟,是绝对不会拿一把伞的。
拿伞这个细节太真实了,绝对契合着现在快要下雨的天气,让她意识到现在出现的沈含烟是真实的。
她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