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景禾这般一说,温慧大长公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咽下这口气,在景禾身旁坐了下来。
待温慧大长公主坐下,昭宁公主才道:“许多年没见姑母了,瞧着姑母身子还是很健朗,还能这样四处走动。”
温慧大长公主白了昭宁公主一眼,道:“你是嫌我活得太长了?”
景禾笑着接上话,说:“这昭宁公主的意思,是您同辈的不是已然归西,便是躺在家里出不来,您还能四处走动,是好福气呢。”
温慧大长公主一向不喜欢陆远寒,连带着也不喜欢他选中的皇后。但这番话听起来,真真是叫她舒心非常,一时间也放下那点芥蒂,得意地笑了笑,道:“那是我保养有方,谁像他们一般不注意自己身子,还爱瞎操心呢。”
听了这话,景禾微微挑眉,捧起茶盏,小小喝了口茶,才道:“姑母都这样说了,可得多四处玩玩,莫要学那些个人操心,把自己身子都操心垮了。”
温慧大长公主觉着她这话意有所指,脸色当即不好看起来。
可不等她说什么,便见陆远寒从外边走进来,径直朝景禾走来。
景禾作出吃惊的神情,怪道:“皇上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是说福康宫有要紧事吗?”
陆远寒笑着捏了捏景禾的掌心,道:“都安排下去了,不是什么大事。”
温慧大长公主品出不对来,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移动,道:“怎么我这前脚刚到凤仪宫,皇上就来了呢?”
陆远寒回头,看了温慧大长公主一眼,道:“您能来凤仪宫,朕就来不得?”
温慧大长公主瞪着眼道:“不是……”
昭宁公主拉住温慧大长公主,笑着说:“许久未与姑母说说话了,不然一块儿到御花园走走?记得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呢。”
提起这个,温慧大长公主难免想起当年,对昭宁公主的态度也缓和几分,挽着她的手往外走,竟也没有反对。
待二人走后,陆远寒才看向景禾,问道:“她没有为难你吧?”
景禾摇摇头,道:“姑母话多了些,却也没法儿为难我。”
陆远寒明白,温慧大长公主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要说为难景禾,那倒是太高看她了。
可温慧大长公主上门来找景禾的麻烦,他还是心中紧张,恨不得长了翅膀,赶紧飞来给小禾苗撑腰。
有时候,陆远寒会想,若当初有人给景禾撑腰,她是不是也能好好留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