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走近一步,牵起陆远寒的手,目光停留在他背上的是伤口,怪他谎话张口就来。
陆远寒笑起来,胸口一震一震的,惊得景禾忙按住他的肩膀,怪他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陆远寒也不笑了,只勾勾唇角,告诉景禾自己高兴得很。
景禾白他一眼,想这人怎么能这样,明明受伤了,还那样高兴,比好好的还高兴。
“你那样担心我,我好高兴,便是多受伤十次百次都值了。”
陆远寒还这样说。
景禾瞪着陆远寒,叫他把这话收回去。
陆远寒连连应好,神情却带着玩笑意味,像方才那玩笑般的话是真,此时答应的话才是真玩笑。
景禾也不再与他说话,甚至要出去,叫他好好休息。
陆远寒这才收敛起来,作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意思十分明确,就是要景禾留下来陪陪他。
“你看我都受伤了,好疼的。”
陆远寒不知何时还学会撒娇了。
一想到威名在外的暴戾君王撒娇,景禾便觉脊背发寒,怪得很。
但实际瞧陆远寒的模样,又觉得有种怪异的和谐。
好像他就是会说这话的人,会对她,也就是会对景禾说这话的人。
因着受伤,陆远寒也不再出门,只安心留在福宁宫养伤。而为了陪陆远寒,景禾也从凤仪宫暂时搬到了福宁宫,与他换了个地方同吃同住。
“只是暂时,待你好了,我还是要回凤仪宫去的。”
景禾又一次提醒陆远寒。
而陆远寒看似听进去了,但景禾打量着他那模样,仿佛在说既然如此,那就晚些好算了。
景禾见了也不多说什么,只盯着不叫陆远寒把药倒掉,又亲手为他换药,以免他偷着漏去几回不换,故意叫伤口好得慢一些。
这期间,以东厂的办事效率,自是很快审出了个结果。
刺客是受雇的江湖杀手,不知道他的雇主究竟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他们当时在城东草庙交头。
对方蒙了面,看不清模样,也不说话,只将写了目标信息的信递给他。
至于信,知道目标是谁之后,那江湖杀手便将信给烧了,什么都没留下,只有城东草庙一个线索。
这样的线索,跟断了倒也没什么区别。
景禾知道后有些担忧,但到底也是有好消息的。
万幸陆远寒身体底子本就不错,加上太医用了极好的药,景禾也一直盯着他上药、吃药,恢复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