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丫鬟从内堂的方向过来,见到鹿闻笙停下向他行礼。
鹿闻笙指着道旁鲜花满枝碧绿油亮的山茶树对她们道:“这叶片上还沾着血,过两天便是阿郎的焦尾宴了,若是被客人瞧见如何是好?手头的事放下,先把沿路这些被血淋到的花草叶片都处理干净。”
丫鬟们低声应是。
孟允棠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那叶片上可不还沾着血?顿时一阵心慌气闷。
鹿闻笙继续带着她往前走,致歉道:“府中好多下人都是阿郎回长安后新采买来的,调教得不妥帖,叫她们清理血迹,就知道把路上的清理一下,道旁的完全不管。让孟小娘子见笑了。”
孟允棠心颤颤道:“从长兴坊到府里,血还洒得到处都是,这、这伤能轻么?”
鹿闻笙道:“孟小娘子切勿担心,在河北道时,阿郎受过的比这严重的伤没有十回也有八回,这回真不算特别严重的。”
孟允棠:“……”血都流成这样了还不严重,难不成非得快死了才叫严重?
这个人、这个人没事半夜跑去看她做什么?看看,被人设伏受此重伤,冤不冤枉?
想起昨晚自己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孟允棠心中难免感到愧疚起来。
一路来到松龄院前,鹿闻笙回转身,对孟允棠道:“孟小娘子请稍候,某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孟允棠停在门前,左看右看,依稀认出那晚自己好像就是从这个院子出去的。
鹿闻笙进了松龄院,径直来到贺砺的卧房外,禀道:“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