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没发觉,伸手让童廉:“先生请用茶。”
童廉提醒他:“殿下,杯子放反了。”
李瑕低头一看,笑道:“想是内侍上茶时走神了,正好,我早就想尝尝先生爱喝的寿山黄芽了,先生也尝尝我的小砚春?”
童廉颔首,两人便将错就错喝对方的茶。
大明宫太和殿,太后坐在偏殿的坐床上,一边修剪着花枝往花瓶里插,一边道:“今日你又不上朝,说什么身子不舒服,我瞧着,不也无恙么。”
贺砺坐在一旁,闻言道:“昨日焦尾宴侄儿多喝了几杯酒,宿醉难醒,恐失礼君前,故不曾上朝。”
“是宿醉难醒,还是芙蓉帐难出,你自己心里清楚。”太后道。
贺砺略一停顿,道:“侄儿年已弱冠,偶有风流韵事,似乎也不值得姑母特意拿出来说道一番。”
“只是风流韵事自是不要紧,要紧的是别让人拿住把柄。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一时头脑发昏,自毁前程!”太后语气略重。
“姑母教训得是,侄儿谨记。”
太后见他态度恭顺,便不再继续纠缠此事,话题一转道:“那冒领功劳的张家,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