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哝着说:“我要听姐姐的话。”
p先生当时正在沙发上背对她给自己铺床,他的回复听上去有些恍惚缥缈:“我真希望能有幸见一见这位‘姐姐’。我想给她送花感谢她。”
“……不说别的,你真的不愿意和我睡在一起吗?”
“抱歉。我们才刚刚交往三星期,刚交往三星期的情侣当然不能睡在一起。”
“可我晚上冷……”
“是被子还不够厚吗?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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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就转身去寻找衣橱最下方的厚被子,非常具有行动力,也体现出了对女朋友十足的关怀心。
但小姐目送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真是个很傻很天真的小朋友哦。
哪个女孩春天晚上盖着冬天的鸭绒被还喊冷啊。
“冷”无非是暗示你进被窝给她取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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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承认,当事情如同历史的车轮般“轰隆隆”滚到这里时,已经势不可挡了。
小姐早就不是出于“姐姐教导我认真交往”的理由耐着性子留在这里,能让她打破惯例、扮演“好女友”的角色和他认真交往的理由无非是——
她越来越觉得,这家伙,太令她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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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她能在普通人类身上觅得的乐趣是一小碟水,在非人类身上觅得的乐趣是一盆水,在一个急需维修的世界里觅得的乐趣是一桶水——
这家伙,就像汪洋大海。
他不需要她去“寻找乐趣”。
他就是乐趣本身,谜团本身,光是站在那里,她就产生了一千一万个跃跃欲试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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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一块比钻石还坚固的壁垒,谁也破不开他的防御,窥见他真正的内核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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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交往的这三星期内,小姐不止一次地想和他上床,也不止一次地想杀死他。
两种冲动的源头其实没有区别——她不过是想见他彻底失控的表情。
鉴于他表现出的极高防御性,小姐认为只能拿出人类最极端的两种可能试探他——性,与死亡。
任何人类都会在经历这两件事时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