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靠坐在松树下边,闭着双眼,因为披着一身宽大的白色皮毛,所以她之前将那人错看成一团积雪。
李寸心心跳如擂鼓,一下下撞得胸口发疼。她怕惊碎了自己梦似的,蹑手蹑脚,紧张地换气,吸了口凉气进去,顿时喉管紧缩,肺疼得痉挛。
李寸心走到那人跟前蹲下。
这是个女人。
女人兽皮下穿着的是羽绒服、冲锋衣,那冲锋衣看着质量极好,但磨损得不轻。
李寸心目光回到女人脸上,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
睫毛真长。
即便是她在这没人的地方生活了这么久,但她相信她仍然拥有正常的审美。
——女人长得很漂亮。
其实李寸心觉得用漂亮来概括,太俗了。
女人长发用某种植物柔韧的根茎做绳扎在脑后,有几缕松散垂落,被风一吹,凌乱却潇洒。
女人五官很美,在一张脸上分外柔和融洽,面孔经过风霜催打变得不那么细腻,气质却更加凝实起来。
李寸心发觉女人脸色暗沉,饱满的下唇苍白无色。
女人鞋子脱了下来,整齐摆放在一边,裤子挽了上去,露出了小腿,她的肤色很白,细瓷一样,所以腿肚子上两点鲜血很明显。
李寸心呼吸一滞,不管怎么看那都像是被蛇咬伤后留下的牙印,这要是毒蛇……
恐惧顺着李寸心的脊骨上爬,她整个后背都一阵发麻,她急起来,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脸颊,“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