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炖出来的羊排蘸了蒜酱也好吃,还是赵肃睿在庄子上吃了一次才知道的,图南做出来的肉不带丝毫腥膻气,蘸了酱料入嘴只有满当当的油汤和鲜香。
想着想着,英明神武的昭德帝吞了吞口水。
“再让她在汤里放点萝卜。”
“是。”
阿池见自家姑娘有了睡意,将床帐放下,又在炭盆里加了几块霜炭才退了出去。
走到厨房,阿池正好看见图南从井里提水出来,半扇羊肉支在了木盆里,被水浇了透。
“你来这可是姑娘又有什么想吃的了?”
抬头看见阿池,图南将木桶扔回井里,甩了下已经被冻得发红的手。
和平常一样,她做饭的时候会把外面的衣裳脱了,身上只有一件被溅了水点子的中衣,中衣的袖子也卷到了臂弯之上,马面裙的裙摆也被她卷起来从两边儿掖到了腰间的束里。
见她这幅模样,阿池连忙拿了个干净帕子给她擦手:“你干活儿好歹顾惜下自己身子,大冷的天还碰着凉水,明明自己还来着月事呢。”
“莪没事,从小都习惯了,倒是你,不生我的气了?”
阿池手上顿了顿,恶狠狠地把图南的衣襟给整平了:“你别以为我就忘了你撺掇姑娘去夺回宅子的事儿了!图南,我到底是想不明白,安安稳稳的日子到底有什么不好,姑娘既然不记得了就让事情都过去算了,你又何苦再提起来?”
“我也是想着以后的事。”
图南语气淡淡的,又蹲下继续清洗着盆子里的羊。
阿池看见一旁的灶台上有热水,去倒了些在一旁的盆里,又在里面兑了冷水,挽着袖子沾了沾,是温的了。
“你用这个水洗。”
图南从善如流,提着羊腿换了盆。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以后?”
“自然是姑娘和谢凤安和离的以后,姑娘总得有个能落脚的地方。”图南看了阿池一眼,“就算姑娘能从谢家手里把这个庄子也夺下来,你不会想着就让姑娘在这个庄子上过一辈子吧?沈家以前的宅子好歹是老爷夫人从前住过的地方,就算沈家想要强夺了去也得掂量掂量,住在那儿比住在旁处的好处又何止多了十倍?”
“可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