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陛下也不知从何时起比起曳撒更爱穿直身和襕衣。
如此种种,让他一度以为有什么已经变了。
到此为止,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陛下,终究是陛下。
“啪。”折子被放在了他的面前。
李从渊抬起头,看见陛下正蹲在他的身侧。
“楚济源的名字,朕从你的折子上划去了。”
锦缎衣角铺在地上。
李从渊看着那衣角,笑容惨淡。
“是,臣……”
“前户部侍郎楚济源,朕记得他一手馆阁体写得极好。要是朕将他召回,从前的右佥都御史石问策大约也愿意回朝吧?”
李从渊猛地抬起头,却见昭德帝已经直起了身子。
“李尚书,楚济源若是回朝,朝中必会波澜大生,你和他又曾是故旧,少不得有人借此攻讦你们二人,这其中风雨倒不如让朕担下。楚济源,他就应该是朕下旨亲请,风光回朝才对。”
秦同希在朝中无根基,应该站稳脚跟再图其他,楚济源是她早就看中的统领财政之人,既然注定了出头,那就让她先为他镀一层金身吧。
“……是。”
年轻的皇帝正站在窗边,照进来的天光极亮,似乎刺痛了苍老的双眼。
李从渊眼中酸涩,忍了又忍,到底没有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
“臣,谢陛下!”
一路走出朝华苑,李从渊深吸了一口自枯林中奔来的冷风,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
抬起头却看见太监和女官们站成了两排。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一鸡正在对他们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