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让人头消失不见,赵肃睿招来一阵风,自己翘腿坐在了上面。
“沈三废,你的脑袋动的还真快,这梦境快被你研究个七七八八了。”
“陛下谬赞了,每到一处,总得赶紧知道这一处的风俗,才能活得容易些,世人皆是如此。”说完,沈时晴顿了顿,看向赵肃睿,她又笑了:
“我忘了,陛下您是不必如此的,您是天子,自来只有天子给别人立规矩。”
赵肃睿依风而坐,将手搭在翘起来的膝盖上,只是冷笑一声。
“沈三废,你看这是什么?”
“我看不见。”
“你看不见就对了!这是狼牙!”
“沈三废,你看这是什么?”
沈时晴:“……”
赵肃睿洋洋得意:“这是被血染过的黄沙!”
沈时晴有些后悔,要是她没告诉赵肃睿这梦境的奇异之处,赵肃睿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聒噪了。
穿着粉青袄子杏黄裙子的沈时晴手中拿着想看的书,恨不能足下生风跑到梦境的尽头去。
赵肃睿却阴魂不散,又拎着什么东西兴冲冲地来寻她:
“沈三废,你看,这是什么?”
沈时晴看了一眼,不胜其烦地说:
“是一面铜镜。”
赵肃睿还继续追问:“你在这镜里能看见什么?”
“自然是看见莪自己。”
说完,沈时晴低头继续看书,赵肃睿却站在她身边没动。
片刻后,她听见了一声冷笑:“沈三废,你果然是知道了谢家图谋不轨,却故意嫁进谢家的,因为你怀疑沈韶之死跟谢家有关。”
沈时晴捏着书页的手指微不可查的一动。
“朕变出来的不是铜镜,是一个,‘要嫁进仇家,替父亲查明死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