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未说完,赵君齐就打断道:“太子监国,且有政事堂的宰相们定论,这些小事就无需来请示我了。”
赵玥:“……”
赵君齐露出慈爱的老父亲眼神,温和问:“二郎还有其他事吗?”
赵玥默默地望着这个不求上进的爹,今天百官休沐,自家老子和皇叔都在这儿听曲消遣,他却还要跑腿干活儿。
罢了,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爹呢。
小时候老师诓他,为了能顿顿都吃上鱼,逼得他从四岁就开始为自家老子谋前程,在祖父武帝跟前又哄又骗,用“童言无忌”挑拨离间,接连干掉了两个皇叔,才险险保住了自家老爹的太子位,要不然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
眼下看老爹这般玩物丧志,他这个做儿子的多半是个劳碌命。
赵玥无奈摇头起身,拿过高公公手里的公文,同两位长辈行礼告退。
离开崇政殿,走在红墙绿瓦的甬道里,赵玥握着公文,望着两边的巍峨高墙,不由得想起方才庆王说过的话。
“我已经同她说过去母留子,她却容不下,非得自请下堂闹和离……”
想到那张大气温婉的脸,和挺直的背脊,昂首的姿态,他的嘴角微微上挑,眯起眼歪着头看向皇城外。
身后的太监卫公公不明白他的举动,好奇问:“殿下在看什么呢?”
赵玥没有回答,只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背着手走了。
他的个头高挑,气度从容,通身都是骄矜风流,但凡有宫人遇见,都会躬身行礼,因为对于这个皇城来说,东宫才是彻头彻尾的掌权者。
回到永安宫,婢女奉上茶水伺候。
赵玥把公文放到桌案上,净手抿了口茶,再也没有心思干正事。他似想起了什么,从书架里取出一幅画挂到墙壁上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