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了茶,刘检为荆非沏了一杯,他扫视了屋内一眼,开始讲述曾经经手过的一件疑案,也是发生在洞房花烛夜,同样是新娘子离奇死亡,其室内布局也与此间屋子相似,荆非一边听着一边比对玉简中关于此案的细节,发现两个案件实属不同性质。
待刘检讲完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收起茶具,驱散屋内的茶香,荆非打开门二人走出,黄家家主依旧立于门外,脸上没有一丝不耐,他没有问是否发现线索,只是恭敬的问还有什么地方可效劳。
刘检拿出烟杆客气了几句道:
“人上了年纪腿脚就不好使了,劳烦黄家主带这小子四处看看,我在前厅稍作休息。”
黄家家主自是点头同意,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他没有差人,亲自领着荆非去到黄府参观,便是自己的书房以及祖宗祠堂也没有漏过,一路上不仅为荆非介绍黄府的亲眷仆人,那座亭子是什么人设计的,哪栋屋子是什么时候后起的,事无巨细娓娓道出。
对于荆非,黄家家主始终客客气气,既不刻意拉拢也没有仗着身与份修为冷视,一直保持着一个很微妙的距离。
这让荆非心中感叹,能在幅员如此辽阔的涵渊城中都能屹立不倒的大族家主果然不简单。
离开了黄府,荆非没有多问什么,以他对刘检的了解,该告诉他的事情时候到了刘检自会开口。
二人又来到许家,许家家主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两人入了许府来到灵堂,灵堂设在侧厅堂,除了守灵人外再无他人,便是那位哭诉至城主府的妇人也不在当场。
灵堂中央是一座冰棺,上面刻有繁复的符文,有些是超度用的经文,有些则是用来防止尸身腐朽。
得到许家家主同意后,荆非上前推开棺盖,许家小姐依旧保持着死时的样子,甚至连衣服也未动过,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冲入荆非的鼻孔,荆非有些想吐。
刘检见荆非这个模样,走到冰棺旁边笑呵呵的说道:
“习惯了就好。”
他走到冰棺前,冰棺支的不高,但为了不弄乱尸首冰棺做的很大,以荆非的身高倒没什么阻碍,但刘检矮荆非一个头,检查起来就显得有些麻烦。
许家主站在灵堂口没有进来,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手指飞快的捏了一个手诀,双指并拢遥遥对着冰棺一指,顿时有大量寒气升腾,两三个呼吸后,许家主手指往上一番,一直凝聚在冰棺上方的寒气飞快的聚集到一起,一点晶莹闪动,然后彻底消失不见,而原本的冰棺此时只剩一个冰台。
荆非心中暗赞,这手化冰为气,再聚气成晶体的功夫细微到极致,尤其是最后冰晶的消失,荆非竟是没看明白里面的关窍。
刘检捋了把本就稀疏的胡须,赞叹道:
“许家主这手操控寒冰的功夫倒是漂亮。”
“在神断面前献丑了。”许家主淡淡一笑。
刘检开始检查许家小姐的尸体,他随意打量了一眼尸体的姿势,然后凑近查看上面的伤口。
几息之后,刘检直起了腰,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按在许家小姐的印堂位置,毫不在意暴露在外的血腥筋肉,就在下一刻,荆非看到刘检的指尖迸发出一点绿光,随即他的双眼也燃起了诡异的绿焰,那绿焰如九幽之火,荆非竟是看的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