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然这次谈话充满着矛盾和冲突,但这仍然是一次邀请。
她在说,要么来到她的身边,成为衡量她道德的标尺,在觉得她开始过界的时候站出来对她说不。
要么,就彻底的拒绝她,然后失去有资格矫正她的身份和立场,只是作为一个单纯的海军被动的跟随她。
“……那个鱼人,我是说,那个名为泰格的男人。”泽法突然换了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话题,“他难道没有阻止你
吗?”
因为有库赞这么个比双面间谍更像双面间谍的调和剂在,所以渊之国与本部之间都比较清楚彼此的人员构造,以及一些重要成员所肩负的真正责任。
所有的本部将领都知道,那个名为泰格的鱼人,几乎就像是赫佩尔的刀鞘,他会在她过于锋利的时候握住她的刀锋,牵引着她回到‘善’的一方。
“我又没有丢失人性,他阻止我做什么。”赫佩尔的笑意里多了份了然,“你是觉得泰格不会赞同我?可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你见过会去怜悯奴隶主的奴隶吗?哈?真的会有奴隶去喜欢奴隶主吗?”
是谁规定过‘善’即为‘鸽’?
在通向终点的这条路上,她已经尽可能的偏向‘善’了。她既没有动明明最容易操作的粮食,也没有去动对她来说相对更容易的医疗,她最大程度的绕开了能绕开的平民和笨蛋,只将避无可避的中上层席卷进了混乱的漩涡里。
她已经足够有人性,足够努力的走向正了。
可路飞的无意识否认让她恍然间发现,自己依旧在不断的下沉和崩落。再这么下沉下去,她早晚可以遂了多弗的愿,真的彻底坠下去跟他一起变成定居在里世界的“大魔王”。
可她确实已经感受不到那些本就不算分明的对错,她也确实没觉得自己的选择哪里有问题,所以她一边继续按着自己的计划不算稳步的稳步推进着,一边下了要把上限最高的泽法拉到身边的决定。
果然,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结构——作为‘正’的锚点的库赞,作为‘善’的祝器的泰格,再加上一个还没搞到手的,但完全可以作为‘德’的标尺的泽法。她就不信等她有了这三个怎么看怎么靠谱的稳定器之后,还能再下沉到哪里去。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她腾出手再去一次本部继续撬墙角,她相中的大墙角就自己跑来找她了。
那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
“到我身边来,泽法,我比海军更需要你。”赫佩尔不容拒绝的直视着对面这个紫发男人。
她对屠龙者终将为龙的结局不感兴趣。
“如果不想这个世界被我拖着陷入大崩坏,就不要拒绝我。”猫头鹰向她的泽法老师伸出了手,“来做我的道德吧,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对我说‘不’。”
“来嘛,这可是变相的拯救世界,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了哦。”赫佩尔不再咄咄逼人,却也不再只是空等着泽法来握住她伸出的手,她直接越过两个人之间的圆桌,钳住了泽法的手臂,“嘻嘻嘻,抓住你了。”
第196章
“死丫头!!!你都哔——的对泽法做了什么!!!”
“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你爆粗口。”赫佩尔缓缓吹着尚有些烫嘴的黑咖啡,颇有些心平气和的意味。
没错,她在喝黑咖啡,那种一点糖都不加,一滴牛奶都没有的,被她称之为异端的黑咖啡。
这是守墓人曾经形影不离的续命饮品,堪称他的生命之水,是支撑他度过每一个加班之夜的提神利器。
苦得要命。
但也不是不能入口。
赫佩尔面色如常的又喝了一口,“我才从你这带走一个人,你自己数数你从我这带走几个了?从r0开始,123都被你们抓进了那个深海大罐头,其他的高级干部则是被关在了支部的监狱里,我这还没跟你算亿万长者呢。”
摩尔冈斯很守信用,在他的报导里,变成了克洛克达尔背叛巴洛克,而不是克洛克达尔操控巴洛克。信天翁玩了个文字游戏,他把老沙一脚踢出了巴洛克的责任范围。
但这只能骗骗不知情的民众,虽然舆论确实被引向了平缓的方向,但本就知道真相的人是不会被报导欺骗的,就比如海军。
他们在阿拉巴斯坦用回收垃圾的速度把那些本就被草帽海贼团打败的干部们给捆了。
其实这事儿要是放别人身上,赫佩尔是不会觉得奇怪的。但是她没想明白老沙是怎么被还不会霸气的路飞给打败的,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束手就擒,乖乖的被捆去了那个深海大罐头。
他明明不是一个会束手就擒的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