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通还是张着双手作拥抱状,三人见他一脸陶醉如此入神,不好打搅,但等了许久,也有些不耐烦了。
正在此时,忽听寺内传来“噹”一声磬响,接着便响起齐整的诵经声,庄严空灵,仿佛山涧幽泉。
一阵微风拂过,几人的须发都轻轻舞动。
听着诵经声,大受震撼,心中也不由肃然而起敬,差点起了出家的念头。
风动,花动,心也动了。
诵经声渐趋激昂,风也渐大,连溥通和尚厚重的僧袍衣袂都吹起。
心中肃然的感觉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这经声,听得我很难受!”林鳞游对张贲说。
“米兔。”张贲说了一句洋文。
诵经声越来越急,风也越来越大了……
张贲在风中抬高嗓音,几乎是冲着林鳞游喊:“你有没有觉得这调调有点耳熟?”
“梵音?”
“索命梵音!”
音是煌煌正音,词是訇訇佛号,但用梵音诵出,听着却让人着实烦躁不安。
“呼——”满园的梅花终于纷纷而落,漫天花雨,将几人笼罩其中……
“能破这索命梵音的,恐怕只有佛光初现了!”
一声大喊,张贲“铮”地拔出了绣春刀,眯着眼警惕地透过花雨向外张望。
几片花瓣迎着刀刃分作两半。
林鳞游却十分陶醉似的沉浸在花雨之中。
溥通杏黄的僧袍已与杏黄的花雨融作一团,分不清哪里是僧袍,哪里是花瓣。
杨放与溥通离得很近,花雨似将他与溥通和尚包裹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