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教授,这位教授是我们医院胃肠外科的曾乔教授。”曾乔往外走后,方闲如此比较正式地交代。
“曾是曾经的曾多音字,乔则是乔木的乔。”
徐凤年教授的话,的确有点气人,方闲都觉得徐凤年有些气人。
曾乔教授已经和徐凤年教授合作了bā • jiǔ台手术,且多有交流,徐凤年说完全不认识对方,这的确有些过分。
如果徐凤年教授仗着自己是学科带头人,就如此轻蔑自己所在医院的其他上级的话,那么方闲也重新审视一下徐凤年的人品问题。
“知道知道,外科的乔老板,谁不晓得?”
“我之所以现在寒碜他,是因为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太厚道,不过和小方你没关系。”
“你是不知道,他平日里在科室里有多么寒碜其他人,我这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徐凤年不耐烦,对着曾乔教授离开的方向翻了翻白眼。
徐凤年这么说的话,那方闲还真就不知道了。
八卦了两个字:“比如?”
“比如我有个外甥就快被他PUA得怀疑人生了,这理由够不?亲外甥……”徐凤年如此反问。
“我妹子被你们湘省的男人拐了,我外甥又被伱们湘省的女人拐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咯?”
方闲闻言,赶紧陪笑:“徐教授,那明天跟我们的教授就叫胡乔好了呗。”
方闲的确不知道曾乔教授在科室里是怎么怼人的,但是这既然是徐凤年教授外甥的遭遇,那估计也作不得假。
现在被徐凤年教授这么找补,那也是活该,方闲可是有过亲身经历。
之前在创伤外科时,林介墨教授,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科室里,谁都骂,偶尔连骨科的大主任都开骂,方闲也被怼过,这样的上级,在开骂的时候,那是一队人跟着都难受……
说不得埋怨,但是让他们改改脾气,那也是对下级医师的一种福利。
徐凤年在方闲这么说时,意外地瞪大眼睛看了方闲一眼:“你有点飘啊?”
今天是曾乔,明天是胡乔。
医院里不说有没有胡乔教授,方闲这就是在刻意内涵除了曾乔都行啊。
“徐教授,主要是我以前在专科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就?”方闲这么解释了一句,却未直接说破。
徐凤年一听,马上道:“创伤外科的林介墨是吧?”
“巡回,给他打个电话……”
方闲看向徐凤年:“……”
巡回护士和器械护士也看向了徐凤年。
“把创伤外科的林介墨教授请下来一下……”
大概二十分钟后。
方闲很久没见过的林介墨教授,还真的就被电话叫来了手术室,这会儿,曾乔教授以及徐凤年教授都已经上了手术台,包括方闲,以及两位助手。
林介墨是洗手走进,走进之后才穿无菌手术衣,戴无菌手套。
然后默默地走到了手术台旁,问:“徐老师,我能做些什么?”
方闲有注意到,林介墨教授是叫徐凤年老师,而不是徐教授。
徐凤年则马上说:“林教授,上一次在京都三医院一别,已经有多年未见,听人说你现在的脾气见长啊!我就想见识见识。”
方闲果断偏头,看向徐凤年,嘴角抽搐。
这TM?
你是真的把人叫下来直接骂的啊?
徐教授你是要搞死我么?
方闲觉得,自己之前就不该多那么一句嘴。
曾乔闻言也不禁在操作的过程中微微侧目。
两名助手则是赶紧聚精会神地低下头。
林介墨则是看了方闲所在方向一眼,眨了眨眼睛后,挤出笑脸说:“徐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一直都对徐教授您心怀感激,特别是在三医院进修时,要格外多谢徐教授的带教和栽培。”
林介墨索性就把之前的事情,给所有人都提了一遍,以免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
同时开始作为助手,与手术台上的众人配合起来。
作为创伤外科的教授,毁损伤自然也是有过接触的,只是治疗起来,没有徐凤年教授这么得心应手。
现在的林介墨,在面临这样的病人时,努力要做的就是保肢、保命,而不是徐凤年教授如今追求的保功能……
“嗯。当年三医院一别,后来我也去了华西医院,也就在做现在所做的毁损伤……”
“现在,我寻思了一下,在湘南大学附属医院里,可能最有兴趣做这方面吃力但不讨好的病种的,可能就是小林你了。”
“有没有兴趣咱们再一起合计合计?”
“把一部分的毁损伤患者,相对简单的患者,推到你组上去?”徐凤年竟然话锋一转地这么说。
林介墨教授闻言,略有些错愕。
“徐老师愿意?帮我组建团队?”林介墨的声音一下子就轻微颤抖起来。
“我肯定愿意啊,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毁损伤,在每个省,都有这样的病种,不是没有。
而是很多地方都没有形成系统化的治疗标准,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只能够尽力地保命则罢,可即便是保命,也是非常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