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归事,人归人。
王环作为婶子,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司青,是叫这个名字吧?”
“就是你对杨弋风教授所说的那个女孩子,你就是为她,来学医的?”王环继续给方闲拿来不少的小吃零食。
她自然知道,现在要好好和方闲聊一聊,而且聊的时间不会很短。
不过方闲却没有动口吃的意思。
“是也不是。”
“想要看看骨肉瘤是不是不可救,更多的还是因为云叔。想要当一个和云叔一样的医生。”方闲仔细思考后,这么回。
“那这个司青同学是?”
“吃点东西吧,咱们慢慢聊,我是你婶婶,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王环先让方闲安心。
“我同桌,也是我同学,如果没意外的话,可能高中也是同学。因为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打听过,她的成绩也和我一样好,进了那个不算最好,但也算不错的班。”
“常市鼎城一中,虽然不如石门县一中,可也相对不错了……”方闲并未煽情,只是如转述一般地讲着这些话。
“但最后还是有了意外。”
“她高一没来读书,高二继续就读了一年,去了最普通的班级,成绩很差,一落千丈,排在末尾。”
“在高三的时候,我才知道,成绩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那时候司青的父母也还年轻,好像是又有了个小宝宝,我见了一次后,就没再继续问,毕竟这也是会揭开他们心里的伤疤。”
“直到,今天,我刚刚听说……”方闲就没继续往下讲。
“所以啊,你们并没有什么交集?”王环如此对方闲和司青的关系进行定性。
方闲点头:“对。”
王环则说:“小方啊,我对这个病例的了解,几乎没有。这是一个事实,我也是刚接触这个病例。我的了解程度,甚至还不如周希音。”
“我先给你作几种假设啊?”
“那如果,我是讲如果啊,假如说,你这位同学的父母,真的违逆了她的遗愿,在她不同意签字的情况下,签了字,你要怎么办?”
“或者说,如果是,你这位同学的父母也没签字,也不同意做手术,但是最后这台手术还是做了,你又要怎么办?你还能把东西拿回来吗?”王环客观地分析,给方闲推测了两种可能性。
“从技术学的角度,取下来不会有问题!”方闲目光灼灼。
“重建起来应该也不难?”
“我也不是没做过。”
王环到了嘴边的话被方闲噎住,且口水差一点就进了气管里。可王环却不敢反驳。
眼前的方闲,可不再是刚进到手术室里的那位小萌新侄子,如今的方闲,身上至少挂着一个履历,那就是把他的老师桂元平教授解剖后,又重新敛过尸,且做得还极好。
“最多给我一年时间,我可以取下来。”方闲这么抬头,相当自信。
眼角膜的移植术嘛,不管是哪个科室的专业技能,一年时间,方闲绝对可以做到,而且能做得很熟练,现在的方闲,有这样的自信。
“不许胡闹!你这是故意伤害!~”王环给方闲敲了敲桌子,提醒方闲,绝对不能走极端。
方闲则道:“王老师,我只是单纯地从技术层面探讨这个问题。真要去做时,肯定还是要涉及其他方面的问题的。”
“我也不可能这么做!”语气低沉,听起来好像是恢复了一丢丢的理智。
同时也是与王环交锋,透一个底。
如果不需要管其他人的死活,把一个人身上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塞到人体内去,即便是死人,咱也能做到,而且还做过的。
“我讲了,你一不是家属,二不是执法人员,你没有这样的资格,你甚至没有审判和提议其他人有罪的资格的权力。”
“这件事,牵扯颇大,如果我说,他涉及到我们医院的一些老教授,甚至是很有名气的老教授,你也知道,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八年,足以让太多的老教授退休,甚至有些老教授已经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