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这路不宽,最多只容两匹马并行,除了一人之外,难民都在白夏身后,她才能挡住前面的火力让他们后退离开。
若是大家一起并行,此刻的后果不堪设想。
板车翻进了道路两侧,马儿退走,原地仅留下白夏一人。
白夏再无顾忌,手中的弓箭如雨点般射下,每一箭飞出,都能带走一条性命。
一刻钟过去,所有的流民均死于非命,被他们抓来当肉盾的百姓也未能幸免于难。
原地留下许多的尸体。
鲜血味儿充斥在白夏的鼻尖,她眉目沉凝,终于翻身下马,来到地面。
脚掌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检查生还的人。
“别……别杀我”
“别杀我”
突然,人群当中一人爬了起来,对着白夏不停的磕头求饶。
却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妇人,她身上的衣衫早就破烂,仅能遮蔽一些重点的部位,许多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隐隐约约能看到皮肤上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慌乱的哭求着,额头磕在地上,已经发红。
白夏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自她身边走过,检查还有没有活人。
其他的人已经死了,仅有这妇人一人活下来。
白夏没有搜刮这些人身上的东西,而是把离开的难民叫回来,几人一起挖坑,把人给埋了。
妇人名叫陈娇,甘州成县下河村人,夫家姓许,于十日前逃荒时被这群流民所擒。
据她所说,这些人并不是流民,而是盘踞在刘云山的流匪,是从四面八方逃难而来的人,最终落山为寇,抢劫沿途的难民。
他们不仅抢粮,还抢人。
说到抢人的时候,这妇人抬头看了白夏一眼,双眸眸光微暗,划过一丝与流民如出一辙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