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辆小马车的车夫眼角余光瞟见楚江阔扯开衣领,下意识转头看来,就见楚江阔露出了胸口可爱的竹熊刺青,顿时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
楚江阔装作四处看风景,尽量不跟那个小马车的车夫眼神对上,免得尴尬。
万幸都是男的,这要是来个女的,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旁边那辆小马车的布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美丽少女探出头来,并伴随着少女的声音:
“离安州城还有多远呀?”
听到那道女声,楚江阔顿时寒毛直竖,石化当场。
刚想到女的,就来个女的了,老天爷是专门坑他的吗?
陆琳琅刚探出头,眼角就瞟到了微微敞着胸口的楚江阔,当即转头看去。
此时楚江阔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抖肩抖过衣领遮羞,在男的面前可以坦荡,但在女的面前可是真丢人啊。
虽然他动作很快,但陆琳琅还是注意到了一些端倪,可以看到楚江阔胸口似乎有个刺青。
顿时间,少女就面露不喜。
昨日刚到这蜀国安州的地界内就遭遇不幸,被凶蛮歹徒绑架,今日遇到一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小小年纪竟然就是这样一副坦胸露ru身刻刺青的野蛮之相,这蜀国当中,难道都以野蛮之人最为多见么?
但随后,陆琳琅突然回想起了昨日在一片黑暗中闪起的月白光华、以及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身影,她目光随即又变得柔和了一些。
蜀国,还是有着不少品性极好的佳公子的……
虽然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当时有些邋遢,但在她心中,就像是在黑暗中升起的一轮圣洁皓月,将她从黑暗中解救了出去。
想到此处,少女不由得目光痴迷地看向旁边那辆大马车车厢。
但她心中鄙夷的野蛮少年楚江阔此刻也坐在那辆大马车上,顿时让她感觉心中的圣洁皓月被玷污了一样,她又是面色一垮,缩回了小马车车厢中。
楚江阔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些疑惑,刚才那个少女的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听过一样?
想了片刻,他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再纠结了。
脑海中,阿宝还是嚷嚷着要把它的脑袋给露出来。
楚江阔被弄得烦不胜烦,奈何势必人强,他也只得再次把衣领拉开一些露出了阿宝的脑袋。
一路上,他都提心吊胆。
生怕对面那辆小马车车厢里的女孩又探出头来看他。
万幸,那个女孩没有再探出头来。
下午时分,马车终于行至安州城,楚江阔一脸窘迫地向着让他搭乘马车的车夫低头道了句谢,就抱着他的包袱飞也似的跑进了安州城城门。
大马车上,一个白衣飘飘的贵气少年和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袍中年人陆续从车厢中走了下来。
陆全向着江尚歌一拱手,面色感激地道:
“江公子,此次实在是多亏你,不仅救了陆某一家的性命,还依仗你向令尊求情,才让得令尊能借给陆某东山再起的本钱,别的话陆某也不多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待陆某家业再起,一定千倍万倍偿还此次恩情!”
“陆先生你不必对此记挂,你的家当被劫一事,也是因为我望月山庄出现了叛徒,那些弥补本就是我们应该补偿给你的,我望月山庄会全力帮你追回你的那些家当,昨日之事我已经查出了是望月山庄中的何人所为,不过那个贼人已经逃离了望月山庄,我也不知道他逃往何处,很可能会来到安州城中,陆先生你与你女儿入城之后不可将昨日遭掳劫一事传扬出去,否则只怕贼人听到消息后会找上陆先生你的家门,shā • rén灭口。”
陆全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
“那件事我一定不会传扬,江公子你救陆某一家的性命,为了陆某的安全却不希望陆某把江公子你的英雄事迹传出,倒真是淡泊名利,陆某佩服啊……”
受此褒奖,江尚歌坦荡如常,面上毫无愧色。